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960868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84175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1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8905) "

屋里的烟味呛得人直咳嗽。

一张破旧的八仙桌上,摆着一副麻将牌。

姜父姜大山穿着个跨栏背心,手里还捏着一张“二饼”。

姜母李桂花一身肥肉乱颤,那双三角眼在姜酒和霍云霆身上来回扫射。

旁边坐着姜小宝,还有姜酒那个尖酸刻薄的嫂子赵招娣。

看到姜酒手里提着的烂苹果,李桂花的脸瞬间拉了下来。

“啪!”

她把手里的麻将往桌上一摔。

“哟,这就是军官太太回门的排场?”

“几个烂苹果,打发叫花子呢?”

“霍家不是大户人家吗?怎么抠搜成这样?”

赵招娣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嗑瓜子。

“妈,您这就不知道了。”

“人家霍团长现在腿脚不好,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,哪还有闲钱孝敬您二老啊。”

“小酒啊,不是嫂子说你,你这也太不懂事了。”

“既然嫁过去了,就得把霍家的钱往娘家倒腾啊,咱家小宝还没娶媳妇呢。”

这一家子,几句话就把贪婪和势利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
霍云霆坐在轮椅上,脸色黑沉如水。

这种羞辱,比身体上的疼痛更让他难受。

他感觉自己像是个被剥光了展示的废物,连带着让姜酒也跟着丢人。

“嫌少?”

姜酒却一点也不生气。

她把烂苹果往桌上一扔,几个苹果滚落下来,差点砸到姜大山的脚。

“这可是供销社剩下的处理货,不要票。”

“爱吃不吃。”

“不吃我拿去喂狗。”

李桂花气得跳脚,指着姜酒的鼻子就要骂。

“你个死丫头!怎么跟你妈说话呢!”

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翅膀硬了是吧?”

“今儿你要是不拿出两百块钱来,这门你别想出!”

姜酒拉过一把椅子,大马金刀地坐下。

完全没把这一屋子人放在眼里。

“要钱没有,要命一条。”

“不过……”

她话锋一转,从身后拿出了那瓶“特制”的药酒。

“钱虽然没有,但这好酒我可是给爸带了一瓶。”

“这可是霍家珍藏多年的虎骨酒,专治腰腿疼痛,强身健体。”

“听说爸最近腰不好?这酒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。”

姜大山是个酒鬼。

一听是虎骨酒,那双浑浊的眼睛立马亮了。

他吸了吸鼻子,确实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味。

“虎骨酒?真的假的?”

姜大山推开面前的麻将,伸手就要去抢酒瓶。

姜酒手一缩,避开了他的脏手。

“爸,急什么。”

“既然是回门宴,不得摆桌酒菜吗?”

“我和云霆还没吃饭呢。”

李桂花虽然心里不痛快,但看着那瓶酒,还有姜酒那副笃定的样子,心里也打起了算盘。

先把这两人稳住,等把酒骗到手,再逼这死丫头拿钱也不迟。

“招娣!去,炒两个菜!”

“把那剩下的半盘花生米端上来!”

赵招娣不情不愿地去了厨房。

没一会儿,桌上摆上了两盘菜。

一盘炒得发黑的白菜帮子,一盘只有几粒肉星的土豆片。

还有那盘不知道放了多久、都有哈喇味的花生米。

这就是姜家的待客之道。

姜酒看着这些菜,连筷子都懒得动。

她给霍云霆倒了杯白开水,自己则拧开了酒瓶盖。

一股奇异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。

那味道醇厚浓郁,勾得姜大山肚子里的馋虫直叫唤。

就连姜小宝和赵招娣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。

“来,爸,我给您满上。”

姜酒笑眯眯地给姜大山倒了一大杯。

那酒液呈深红色,看着就补。

“妈,您也来一杯,这酒美容养颜。”

“嫂子,小宝,都尝尝,这可是霍云霆特意让我带回来的。”

姜酒把这一家子安排得明明白白。

霍云霆坐在旁边,看着姜酒那副殷勤劝酒的样子,眉头紧锁。

他不知道姜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
但他知道,这酒肯定有问题。

因为姜酒刚才在路上,往里面加了料。

只是……她真的敢给自己的亲生父母下毒?

“云霆啊,你也别干坐着。”

姜大山端起酒杯,抿了一口,一脸陶醉。

“好酒!真是好酒!”

“虽然你是个残废,但这孝心我收下了。”

“不过啊,光有酒可不行。”

“小宝最近看上个工作,需要五百块钱疏通关系。”

“你是当过团长的人,这点钱对你来说不是毛毛雨吗?”

“待会儿你给写个条子,让部队把钱送来。”

姜大山一边喝酒,一边理直气壮地提要求。

霍云霆握着水杯的手猛地收紧。

“我没钱。”

“津贴都用来治病了。”

“更没有权利命令部队送钱。”

赵招娣一听这话,把筷子往桌上一拍。

“没钱?没钱你娶什么媳妇?”

“我就说小酒是个赔钱货,嫁了个废物点心!”

“既然没钱,那这轮椅看着还挺新的,不如留下来给小宝当个躺椅使唤!”

她说着就要上手去推霍云霆的轮椅。

霍云霆眼底闪过一丝暴戾。

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。

姜酒突然站了起来。

她手里举着那个空了一半的酒瓶,脸上带着诡异的笑。

“想要轮椅?”

“行啊。”

“不过,得看你们有没有命坐。”

李桂花正啃着花生米,听到这话一愣。

“死丫头,你说什么胡话呢?”

突然。

姜大山的脸色变了。

他捂着肚子,脸上的红润瞬间褪去,变成了惨白。

“哎哟……”

“我这肚子……怎么跟绞肉似的疼……”

紧接着是姜小宝。

他刚喝完一杯酒,还没来得及回味,整个人就从椅子上滑了下去。

“妈呀!我不行了!”

“肚子好疼!肠子要断了!”

赵招娣和李桂花也没能幸免。

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一家子,此刻全都捂着肚子,瘫在椅子上或地上,哀嚎不止。

那种疼,不是普通的闹肚子。

而是像有一万只蚂蚁在肠子里啃咬,疼得人冷汗直流,浑身抽搐。

而且最可怕的是,他们发现自己浑身无力,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。

只能像烂泥一样瘫着。

霍云霆看着这一幕,瞳孔微缩。

他转头看向姜酒。

姜酒依旧站在那里,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家子丑态。

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冷漠。

“好喝吗?”

“这可是我特意为你们调制的‘清肠散’。”

“专门用来清理你们肚子里的坏水。”

姜大山疼得满地打滚,指着姜酒的手都在哆嗦。

“你……你个畜生!”

“你敢给你老子下毒!我要报警!我要让人把你抓起来枪毙!”

姜酒嗤笑一声。

她把酒瓶往地上一摔。

“啪!”

玻璃碎渣四溅。

“报警?”

“去啊。”

“正好让公安来看看,这一屋子的赌具。”

“看看你们是怎么虐待女儿,怎么敲诈勒索革命军人的。”

她走到姜大山面前,一脚踩在他那只刚才想抢酒的手上。

稍微用力碾了碾。

“啊——!”

姜大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。

“刚才不是挺横吗?”

“不是要轮椅吗?”

“不是要五百块钱吗?”

姜酒弯下腰,一把揪住姜大山的衣领,逼视着他的眼睛。

“我妈留给我的那个红木箱子,在哪?”

姜大山疼得鼻涕眼泪一大把,哪还敢嘴硬。

“在……在里屋床底下……”

“放开我……求求你放开我……”

姜酒嫌恶地松开手,在姜大山的背心上擦了擦手。

她转过身,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霍云霆。

“霍团长。”

“戏看够了吗?”

“看够了,就跟我进来搬东西。”

“咱们家的东西,一样都不能少。”

霍云霆看着她那副土匪进村的架势。

嘴角竟然不受控制地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。

他推动轮椅,碾过地上的瓜子皮和烂菜叶。

跟在姜酒身后,进了里屋。

这一刻,他心里的那股郁气,竟然奇迹般地消散了。

看着这群恶人遭报应。

真他娘的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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