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960212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84098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5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718) "

他讲得口干舌燥,姜振国却始终一言不发,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睛,不时地在姜小满的身上扫过。

当听到姜小满是如何用一句“我要吃臭袜子”逼得人贩子现形时,姜振国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,嘴角似乎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。

当听到姜小满是如何用一句“这是烟花吗”让劫匪心态崩溃,又是如何“咬”得劫匪头子当场下跪时,他看着姜小满的眼神,变得愈发复杂。

这孩子……

真的是他那个傻大哥的女儿?

怎么看,都比他大哥精明一百倍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等孙乾说完,姜振国挥了挥手,“你先下去吧,今天辛苦了,给你放半天假。”

打发走孙乾,房间里,就只剩下他和姜小满大眼瞪小眼。

姜振国这辈子,指挥过千军万马,面对过枪林弹雨,却从来没有和这么小的一个孩子,单独相处过。

他看着椅子上那个脏兮兮、怯生生的小东西,一时间,竟有些手足无措。

沉默。

尴尬的沉默。

最后,还是姜振国的目光,落在了姜小满那张已经成了调色盘的小脸上,和他自己那条印着清晰鼻涕印的裤腿上。

他皱起了眉头。

当务之急,是把这小东西弄干净。

“走,去洗澡。”他言简意赅地说道,然后不由分说地抱起姜小满,大步流星地朝着军官澡堂走去。

这个年代的澡堂,条件简陋。

一个大池子,几个淋浴喷头,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水蒸气和硫磺皂的味道。

因为是白天,澡堂里空无一人。

姜振国找了一个隔间,打开热水,试了试水温,然后便开始动手,准备帮姜小满脱衣服。

他一个大男人,做这种事笨手笨脚。

解个衣领上的小扣子,都用了半天。

姜小满身上的棉袄,又旧又破,扣子早就掉光了,是用布条系的。

姜振国耐着性子,一层一层地帮她解开。

当那件破烂的棉袄,和里面那件打着补丁的秋衣,被一起脱下来的时候。

姜小满那瘦弱的、小小的后背,毫无遮挡地,暴露在了姜振国的眼前。

姜振国准备去拿毛巾的手,猛地僵在了半空中。

澡堂里缭绕的蒸汽,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
那片小小的、本该是光洁细腻的皮肤上,布满了纵横交错的、触目惊心的伤痕!

有青紫色的、像是刚留下不久的瘀伤。

有暗红色的、像是被皮带或者藤条抽出来的长条形血痕。

还有更多的是已经愈合的、变成了浅白色的陈年旧疤。

新伤叠着旧伤,旧伤摞着新伤。

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!

这哪里是一个四岁孩子该有的后背?

这分明是一张记录了长年累月、惨无人道虐待的罪证!

姜振国感觉自己的呼吸,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扼住了。

一股比西伯利亚寒流还要冰冷的、名为“暴怒”的情绪,从他的脚底板,疯狂地涌向四肢百骸!

他那双握过枪、杀过敌、指挥过千军万马的手,此刻,竟然控制不住地,剧烈颤抖起来。

他伸出手,想要去触碰那些伤疤,却又怕弄疼了她,手指停在半空中,僵硬得像一块石头。

他脑海里,瞬间闪过孙乾汇报时提到的那些细节。

一个四岁的孩子,为什么要一个人,千里迢迢地从老家跑来部队?

为什么在遇到危险时,她表现出的,是远超同龄人的冷静和狠厉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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