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
["chapterid"]=>
string(8) "43960112"
["articleid"]=>
string(7) "6384095"
["chaptername"]=>
string(8) "第26章"
["content"]=>
string(3835) "谁敢闹事？
没看见黄毛正蹲在旁边啃鸭掌，那眼珠子跟雷达似的盯着每一个排队的人吗？
一直忙活到深夜十一点。
食材全部告罄，连最后一滴卤汤都被几个晚来的工友讨去拌饭了。
收摊的时候，黄毛带着小弟帮着顾卫军推车。
“大娘，明儿见啊！”
黄毛嘴里叼着根牙签，挥了挥手，带着心满意足的饱腹感，领着一群小弟晃晃悠悠地消失在夜色里。
那背影，看着都不像流氓了，倒像是下班的保安队。
回到出租屋。
顾卫军累得直接瘫在床上，但脸上全是兴奋。
沈慧坐在桌边，把腰包里的钱一股脑倒在桌上。
哗啦啦。
声音清脆悦耳。
“妈，卫军，快来看！”沈慧的声音都在抖，“今天……今天好像比昨天还多！”
林素芬洗了把脸，走过来。
她没急着数钱，而是先给顾卫军倒了杯凉白开，又给沈慧拿了个软垫靠着腰。
“今天是有惊无险。”
林素芬坐下来，看着这一桌子的零钱。
“黄毛这事儿，虽然暂时稳住了，但也不是长久之计。那帮人就是墙头草，哪天别人给的骨头更多，他们转头就能咬咱们一口。”
顾卫军坐直了身子：“那咋办？妈，要不咱换个地方摆？”
“不换。”
林素芬摇头，眼神坚定，“这地方人流量大，正是攒名声的时候。而且现在黄毛这杆旗竖起来了，这一片其他的牛鬼蛇神暂时不敢动咱们。”
她伸手，从钱堆里把整张的“大团结”挑出来，码得整整齐齐。
“咱们得趁这个空档，赶紧把底子打厚实了。”
林素芬数着钱，心里默默盘算着。
以前在国营饭店，那是背靠大树好乘凉。现在自己干，每一步都得算计。
“一千二……一千三……”
沈慧数钱的手速越来越快，最后一声惊呼：“妈！卫军！今天纯利……有一千四百多！”
顾卫军大吃一惊。
一千四！
这才第二天啊！
“嗯，不错。”
林素芬反应倒是平淡，仿佛这都在意料之中。她有这个底气，这是几十年的手艺换来的。
她把钱收好，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空上，又看了看这间狭窄闷热的出租屋。
墙皮脱落，只有一扇小窗户，三个人挤在不到二十平米的地方。卫军打地铺，沈慧孕期反应大，晚上还要起来上厕所，公用的卫生间又远又脏。
“明天卫军你早点去买菜。”
林素芬突然开口，“周末我们抽个空，去你那工地附近转转。”
“转转？干啥？”顾卫军不解。
“找房子。”
林素芬看着儿媳妇微微隆起的肚子，语气不容置喙。
“这破地方不能住了。太乱，不安全，也不卫生。”
她拍了拍腰包里鼓囊囊的钞票。
“咱们现在手里有粮，心里不慌。得找个独门独户的，最好是一楼带院子的。一来咱们备货方便，二来……”
林素芬顿了顿，眼神一凛。
“二来，这鸭脖生意只是个敲门砖。要想在深城真正扎下根，光靠摆摊可不行。咱们得有个自己的‘大本营’。”
顾卫军和沈慧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光。
那是对好日子的盼头。
只是林素芬没说出口的是，她记得很清楚，上一世，就在下个月，这片棚户区会发生一场不大不小的火灾。
虽然没死人，但顾卫军为了抢救家当，被烧伤了腿，落下了一辈子的病根。
这一世，她要把所有的灾祸，都掐死在苗头里。
“睡觉！”
林素芬关了灯。
黑暗中，她听着儿子和儿媳妇均匀的呼吸声，脑子里却在飞快地旋转。"
["create_time"]=>
string(10) "1765417349"
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