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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23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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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3709) "“唔！好吃！真香！”
这一开了头，就收不住了。
七八个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混混，这会儿像是几辈子没吃过饭的饿死鬼，围着那张小桌子挤成一团。
手抓，嘴啃，吃得满嘴流油。
就连黄毛，也没扛住这股香味的无差别攻击。
他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神色淡然、双手抱胸的林素芬，又看了看那盘正在以肉眼可见速度消失的炒饭。
“我就尝一口，要是难吃，老子立马砸摊子。”
黄毛给自己找了个台阶，伸出两根手指，捏起一块鸭胗。
入嘴，Q弹，爽脆，麻辣鲜香瞬间占领了味蕾。
黄毛的表情僵住了。
他在道上混了这么久，去过的大排档没有一百也有八十。
从来没吃过这么够味的东西！
这也太下酒了！
如果这时候能来瓶冰镇啤酒……
黄毛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上的红油，原本想要掀桌子的手，不听使唤地又伸向了盘子。
顾卫军站在餐车后面，手里还紧紧攥着大铁勺。
他看着眼前这一幕，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。
刚才不是还要拼命吗？
怎么一眨眼，这帮人就跟饿狼扑食一样吃上了？
围观的群众也都看傻了眼。
原本以为要见血，结果变成了现场直播吃鸭脖？
“这……这到底是砸场子还是来吃饭的啊？”
“你看那个黄毛，吃得比谁都欢，刚才那骨头都不吐直接吞了，那是狗吧？”
“那味道真有那么好？我也闻到了，怪香的……”
人群里，不少人开始疯狂吞口水，肚子此起彼伏地叫唤。
刚才被吓跑的食客，这会儿又探头探脑地凑了回来，眼睛盯着那群混混手里的肉。
甚至有人忍不住大着胆子问了一句：“大妈，那炒饭还有吗？看把这群小兄弟饿的，给我也来一份呗？”
林素芬站在那儿，看着狼吞虎咽的黄毛一伙人，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。
那是她在国营饭店后厨统领江湖几十年的自信。
没有什么是这帮愣头青没见识过的美食解决不了的。
如果有，那就再加一勺特制的红油辣子。
她转过身，从装冰块的泡沫箱里拿出早已备好的杯子。
“哐当、哐当。”
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，清脆悦耳。
切片柠檬，用力捣烂，加入红茶糖水，快速摇晃。
林素芬动作行云流水，快得让人眼花缭乱。
最后，她把一大扎现做的手打柠檬茶往桌子中间一放。
琥珀色的液体里，冰块浮沉，柠檬清香扑鼻。
“光吃干的容易噎着，喝点水顺顺，这玩意儿解辣。”
黄毛嘴里叼着半个鸭头，辣得嘴唇通红，正想找水喝。看着面前这个笑眯眯却气场强大的老太太，不知怎么的，他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发凉。
这老太婆，有点邪门啊。
这柠檬茶一入口，冰凉酸甜，瞬间抚平了口腔里的火辣，爽得他浑身毛孔都炸开了。
“嗝——”
黄毛打了个响亮的长嗝，舒服得差点呻吟出声。
“吃饱了吗？”
林素芬看着盘子里连葱花都不剩的汤汁，突然问了一句。
黄毛下意识地点点头，摸了摸鼓起来的肚子：“饱……饱了。”
“行。”
林素芬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，像是变脸一样，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。
她从围裙兜里掏出一个泛黄的小本子，还有一支别在耳朵上的圆珠笔。
“既然吃饱了，那咱们就把账算算清楚。”
“刚才那盘鸭货，按拼盘价算三十，炒饭加量版五块，柠檬茶算你们批发价……”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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