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
["chapterid"]=>
string(8) "43960105"
["articleid"]=>
string(7) "6384095"
["chaptername"]=>
string(8) "第22章"
["content"]=>
string(3757) "“妈？”顾卫军喘着粗气，回头看林素芬。
林素芬没看儿子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黄毛。
她把手里的剔骨刀轻轻放在案板上。
没收起来，就那么亮着刃，摆在最显眼的位置。
然后，她转过身，揭开了那个刚出锅的大铁盆盖子。
一股白烟腾地升起。
浓烈的酱香、焦香、油脂香，像长了腿一样，拼命往人鼻子里钻。
林素芬拿起一个最大的不锈钢托盘。
她动作麻利，夹起刚卤好的鸭头、鸭脖、鸭掌，还有那一整根肥得流油的鸭肠。
每样都挑得满满当当，最后又往边上盛了一大勺红亮诱人的辣酱炒饭。
她端着这满满一盘子东西，绕过餐车，径直走到唯一没被踢翻的那张桌子前。
“哐。”
盘子落在桌上，分量十足。
全场顿时安静下来。
黄毛愣住了，手里的钢管举在半空，放也不是，不放也不是。
这是什么路数？
不是该跪地求饶，或者是拿刀互砍吗？
林素芬拍了拍手上的油渍，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唠家常。
“年轻人，火气别那么大。喊打喊杀的，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不是？”
她拉开一张塑料凳子，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“砸摊子容易，也就是几张桌子的事儿。但这口吃的，你要是砸了，深城可就找不着第二家了。”
黄毛眯起眼睛，三角眼里透着狐疑。
“老太婆，你耍什么花样？”
“不是说我儿媳妇卖馊肉吗？”
林素芬笑了笑，那笑容里透着股看透世事的从容。
“今儿个当着大伙的面，我请你们吃。要是馊的，不用你们动手，我自己把这车烧了。要是好吃的……”
她顿了顿，目光扫过这群瘦得跟猴精似的混混。
“吃完了，咱们再谈钱。”
风吹过，把桌上那盘东西的香味直接送到了黄毛那一伙人的鼻子里。
咕噜。
不知道是谁，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。
在这个年代，混混看着威风，其实兜里也没几个钢镚。
平时也就是蹭个台球打，吃得最多的就是挂面和干馒头。
这么油光水滑的卤味，还有那加了油渣和鸡蛋的炒饭，对他们来说，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。
黄毛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。
他想硬气点，把盘子掀了。
可那股子霸道的辣味，像钩子一样勾着他的胃。
“老大……”旁边的一个绿毛小弟忍不住了，口水都快滴到鞋面上，“要不……先尝尝？验验货？”
黄毛瞪了他一眼，没说话。
这就是默许了。
绿毛如蒙大赦，把手里的木棍一扔，伸手就抓起一根鸭脖。
一口咬下去。
“咔嚓。”
骨头酥脆，肉质紧实。
那一瞬间，卤水的咸鲜、辣椒的劲爆、还有鸭肉特有的油脂香，在口腔里轰然炸开。
绿毛的眼睛瞬间瞪圆了。
“操！”
他爆了句粗口，也不顾烫，三两下就把一根鸭脖啃了个精光，连骨头渣子都嚼碎了咽下去。
“咋样？”黄毛问了一句，声音有点发紧。
绿毛嘴里塞得满满的，含糊不清地喊：“老大！真TM绝了！比前街那个王记好吃一百倍！”
说完，他又把手伸向了那碗炒饭。
红油裹着米饭，每一粒都晶莹剔透。
一口下去，豆豉的醇厚混合着猪油渣的焦香，简直好吃得让人欲罢不能。
这群半大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，哪里受得住这个？
原本紧绷的气氛，瞬间就垮了。
“妈的，真有这么神？”
另一个混混也忍不住了，把铁棍往咯吱窝一夹，抓起一只鸭头就开始啃。"
["create_time"]=>
string(10) "1765417349"
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