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渊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：“那便看看，谁的‘皮’，画得更像。”
接下来的几日，云澜峰风平浪静。墨渊依旧扮演着他“模范善人”的角色，只是活动范围被云澜严格限制在峰内。云澜则对外宣称闭关，实则神识时刻笼罩着山峰，如同最耐心的猎手，等待着伪装者的出现。
然而，一连数日，毫无动静。
就在云澜几乎要怀疑那传讯是否只是个恶作剧，或是系统改变了策略时，峰外传来了求见的讯息。
来者是戒律堂的一位执事，名为赵干。此人修为不高，金丹中期，平日里负责一些宗门规章的宣讲与轻微违规的训诫工作，性格略显古板，但还算公正，在低阶弟子中颇有威信。
“云澜师叔。”赵干恭敬行礼，面色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，“弟子此来，是为墨渊师弟之事。”
云澜心神微动，不动声色：“何事？”
“师叔明鉴，”赵干语气诚恳，“近日宗门内关于墨渊师弟的流言颇多，虽经上次慧岸大师之事，风波稍平，但仍有些许杂音。弟子以为，堵不如疏。墨渊师弟既以善行闻名，何不借此机会，由戒律堂出面，组织一场面向外门及杂役弟子的‘劝善讲会’，由墨渊师弟现身说法，讲述其行善之心得，既可正名，亦可教化弟子，弘扬我宗门正气。”
他说的合情合理，完全符合他戒律堂执事的身份，也符合当前宗门对墨渊“树立榜样”的潜在需求。甚至可以说，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提议。
云澜目光如电，仔细审视着赵干。气息、神魂波动、言行举止，与他记忆中那个古板而尽责的赵干一般无二，没有任何破绽。
是真正的赵干提出了一个合理的建议？
还是……“画皮”已经披上了赵干的皮，开始用“阳谋”推动剧情？
若拒绝，显得云澜心虚，护短，不利于墨渊名声，也可能让潜在的“画皮”隐藏更深。
若同意，便是将墨渊推至人前，给了“画皮”在公开场合制造“意外”的绝佳机会。
云澜沉默片刻，缓缓道：“此事，容我与墨渊商议后再定。”
赵干似乎早有预料，恭敬道：“理应如此。那弟子先行告退，静候师叔佳音。”说完，便躬身离去，步伐沉稳，没有丝毫异常。
待他走后，墨渊从内室走出。
“师尊觉得，他是真是假？”墨渊问道，眼中带着审视。
“看不出破绽。”云澜摇头，“但正因如此，才更可疑。此提议看似为你着想，实则将你置于聚光灯下。讲会之上，人多眼杂，若发生任何‘意外’，比如有人突然走火入魔指控受你蛊惑，或是出现其他难以预料的变故，你便百口莫辩。”
墨渊却笑了，那是一种带着兴奋和挑战意味的笑容：“师尊，若他一直不露破绽，我们难道就一直被动防守吗？既然他出招了，我们不妨……将计就计。”
三日后，“劝善讲会”在宗门广场如期举行。
台下，坐满了数千外门及杂役弟子，人声鼎沸。台上，墨渊一身素净衣袍，面容平和，正在侃侃而谈，讲述他在灵兽园中的感悟，如何从照料生灵中体悟仁心，言语朴实，却自有一股动人的力量。
赵干执事坐在台下前排，看似认真地听着，眼神偶尔与台上的墨渊交汇，也只是微微颔首，一副鼓励后辈的模样。
云澜隐在暗处，仙尊神识如同无形的大网，笼罩着整个广场，不放过任何一丝能量波动和情绪变化。
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5337813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