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944406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80458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8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6592) "
谢承瑾微微点头:“你最后见到令兄,是何时?”
“大约是申时末,学生从国子监放学归来,还与兄长一同用了晚膳。饭后,兄长说还有些案卷需要整理,学生便回老宅,收拾东西去国子监温书。”
“老宅?”谢承瑾面露不解。
“是兄长早年在坊中北巷置办的宅院,因仵作之流,身近尸秽,常人皆避之如瘟神,恐秽气缠身,祸及家门。学生入国子监求学之后,兄长忧我受其连累,便置办了这宅子。”
谢承瑾记得,苏铭已经成婚多年:“那老宅那边,就你和苏夫人住?”
闻言,苏誉眼神有些闪烁:“回大人,兄长公务繁忙,时常需处理些不便带回家的案牍杂物。故此,老宅平日确实只有嫂嫂与学生二人居住多些。学生休沐之日,偶尔也会过来这边,陪伴兄长!”
“原来如此!”谢承瑾又故作不经意般问道:“本官方才在令兄书房废墟中,闻到一些木樨香气,颇为清雅。不知令兄平日是否有熏香的习惯?或是府上常用此香?”
“兄长这几日心神不宁,夜里总睡不安稳。嫂嫂心疼他,亲手调制了安神的木樨香膏,放在兄长书房和卧房中,助他宁神静气。”
“心神不宁?”谢承瑾目光扫过苏誉腰间的锦囊,不置可否,继续追问:“令兄可曾提过缘何心神不定?可是公务上遇到什么为难之事?接触过什么难缠的人?”
苏誉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连忙摇头:“学生知晓不多!兄长从不与家人谈论公务。”
谢承瑾紧紧盯着他的眼睛,声音陡然变得低沉压迫:“那么,苏公子,你今日为何深夜从国子监返回?据本官所知,国子监亥时闭门落锁,严禁生员夜出,你是如何出来的?又为何偏偏在此时回来?”
苏誉的脸色‘唰’地一下变得惨白,语无伦次地辩解:“我……学生是……是因心中莫名不安,担心兄长,所以才……才偷偷翻墙出来的……”
谢承瑾不再追问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伪装。
那无声的压力,让苏誉感觉莫名的窒息。
“苏公子忧心兄长,情有可原!”谢承瑾语气平和下来:“此案诸多细节需核实清楚,近期请不要离京。”
“是,学…学生知道!”
“带路,去苏家老宅看看!”谢承瑾摆手吩咐。
苏铭遭难两个多时辰,却不见他妻子赶来,实在怪异。
-----------------
晨光破晓,定王又带着军士查抄了安国公夫人的娘家。
往日门庭若市的靖南侯府贴上封条,家眷戴上镣铐,押送兵部大狱,朝堂上下为之一肃。
定王手段酷烈,行事果决,这两日,凡是与安国公府有利益输送嫌疑的官员,无论品级高低,皆严查严抓。
午后,宸王府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马蹄声。
守门侍卫还未及通报,就见定王一身黑甲,径直闯了进来,熟门熟路像在自己家一般。
身后跟着一队亲兵,抬着好几个沉甸甸的大箱子。
赵观宁闻声出来,厅堂已经堆满了古籍字画、珠宝玉器……虽有些许损耗,但大部分定亲礼都追回来了。
“瞧瞧,你哥我把你东西都追回来了。”赵观和颇为得意地拍了拍箱子。
随即又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主位上,对旁边的侍女嚷嚷道:“这一路累死本王了!快去,把你们府上最好的饭菜端上来,本王今儿在这儿用了午膳再走!”
“四哥,你这动作够麻利的。”赵观宁见他一头汗,赶紧给斟上茶。
“哼!”赵观和灌了口茶水,冷哼一声:“不是我麻利,是拿着这些东西的人麻利,巴不得我赶紧收下,不去找他们麻烦。”
酒足饭饱,定王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,这才收敛了几分玩笑的神色:“小五,定亲礼虽然找回来,只是……”
定王一脸晦气,撇了撇嘴骂道:“梁家那群王八蛋,这次怕是……弄不死他们了。”
赵观宁平静的给自己盛了半碗汤,结局早在预料中。
梁家有太宗皇帝亲赐的有丹书铁券。
有这东西在,除非谋逆大罪,否则……最多夺爵抄家,想砍他们的头,难!
“四哥,没什么可惜的,左右咱们的目的达到了!况且,安国公府底蕴深厚,连根拔起不易,丹书铁券虽保住了梁家人性命,却也彻底耗尽了最后的恩荫,人不可能一直走运的。”
赵观和凑到赵观宁面前,没忍住,捏了捏她没什么肉的脸颊:“你哥我都气得准备暗杀梁家人了,你这么冷静,对吗?”
赵观宁一偏头,挣脱开钳制:“梁家已经不成气候,脏自己手做什么?梁牧在南大营根基深,手里有兵权,他父子二人要是死了,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赵观和叹了口气,这道理他何尝不知道,但他就是不想让梁家痛快。
给老子等着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
想着,赵观和忽然想起什么,眉毛一挑,问道:“听说你最近帮着大理寺画像了,那谢承瑾可不是什么好东西,你远着点。”
赵观宁抬眼,有了几分好奇:“四哥,谢大人素有清正之名!”
“清正?屁!”赵观和不屑地撇撇嘴:“那家伙就是个笑面虎,实则一肚子心机,连我都看不透,你离他远点,听见没?”
见他狗脾气要发作,赵观宁赶紧应道:“行,我记住了。”
“这才乖嘛!”赵观和满意的点点头:“你哥我可不会害你,行了,我还要去审那些个蛀虫,先走了。”
……
-----------------
大理寺殓房内,气氛凝重。
苏铭焦黑的尸骸置在验尸台上,然而,一个棘手的问题摆在了谢承瑾面前。
没有仵作!
衙门内其他仵作要么资历尚浅,要么对如此复杂、涉及焚尸的案件,检验缺乏经验,一时间竟无人能勘验。
谢承瑾眉头紧锁,略一沉吟,下令:“立刻行文京畿府,借调其仵作郭槐,前来协助勘验!”
郭槐在京畿府任职五载,有些经验,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。
不多时,一位年约四旬,眼神略显浑浊的仵作,匆匆赶来。
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5337546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