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宛然长公主想以性命为筹码,换取梁家的平安。
然而,她低估了皇帝的怒火,也高估了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分量。
皇上看着她歇斯底里,原本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,甚至……唇角勾起了一抹冷淡的弧度。
没有动怒,没有劝阻,只是微微向后靠在了龙椅上,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一下坐姿,平静地俯视着她。
“哦?以死明志?”
“那你就,快一点。”
“朕,很忙!”
轰!!!
宛然长公主整个人都僵住,抵在脖子上的金簪仿佛有千斤重,手颤抖着,却刺不下去半分!
‘哐当’一声,金簪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,发出一声闷响。
“为什么……皇兄?为什么一点手足之情都不顾念?为什么你们和父皇眼里永远都只有赵观宁?”
宛然像是要将多年的积怨一次性倾泻出来。
“我才是你的亲妹妹!是父皇的亲女儿!可从小到大,祖母对她嘘寒问暖,父皇和四哥亲自过问她的功课骑射!你登基之后,更是对她百般维护!她宸王府要什么有什么,就算犯了天大的错,也有你们护着!我呢?我在你们眼里算什么?”
“她赵观宁到底有什么好?就因为她爹娘死了,你们所有人都可怜她吗?我母妃兄长活着,就该处处让着她,被你们忽视吗?”
说完这一切,宛然已经泣不成声。
“呵!”皇上轻轻嗤笑一声,声音不高,却像一盆冰水,瞬间浇灭了她所有的哭诉。
“所以,这就是你这就是你自甘下贱,勾搭梁鹤年的理由?”
“觉得朕和父皇‘偏心’,你就要用这种不知廉耻的方式,来报复小宁,报复皇室?”
皇帝起身,一步一步走到宛然跟前:“小宁用得着你让?你算个什么东西?”
“朕告诉你,你就是不及小宁千万分之一,朕就是偏心,朕就是愿意护着她!”
“你,又能如何?”
“你身为公主,锦衣玉食,尊荣无限,不求你为大燕效力一二,你竟还怨怼上了,既然如此委屈,那就去安乐堂好好反省。”
安乐堂!哪里是什么‘安乐’之地!
那地方年久失修,位置偏僻,常年阴冷潮湿,夏日蛇虫鼠蚁横行,冬日寒风刺骨,几乎与冷宫无异!
被遣送到安乐堂的宫人,无异于被活埋,往往熬不过几年便会郁郁而终或是悄无声息地死去!
宛然长公主吓傻,惨白着脸,不停磕头求饶:“皇兄,臣妹知道错了,求你……”
内侍们对此早已司空见惯,两名强壮的太监上前,熟练地架起人拖了出去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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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,永兴坊外,一处独门小院。
火光冲天而起,映红了半边夜空,等远一些的左邻右舍被惊动,呼喊着提水来救时,火势已吞噬了主屋。
众人奋力扑救,火才被扑灭,望着那废墟,开始交头议论。
“哎呀,这不是苏先生的房子吗?苏先生人挺好的,怎么就摊上这事!”
“是啊,苏先生好像是在大理寺当差的吧?听说是个仵作。”
“也不知道人跑出来没有?刚才火那么大,没见人出来啊!”
“怕是凶多吉少啊……”
空气中弥漫着不祥的预感,有人试图靠近门口张望,但里面情况不明,无人敢贸然进入。
直到伙房营闻讯赶来,带队的小旗官指挥手下,用水浸湿了布巾捂住口鼻,小心翼翼地进入了仍在冒烟的废墟内进行搜查。
不过片刻,兵丁脸色发白地冲了出来,声音带着惊惶:“报!里面……里面发现一具尸首!烧得……烧得都认不出来了!”
人群顿时骚动起来……
得知死者可能是大理寺仵作,小旗官不敢怠慢,一面保护现场,一面立刻派人赶往大理寺报案。
谢承瑾带着一干衙役赶来,院内一片狼藉,焦糊味混杂着水汽,令人窒息。
主屋塌了半边,焦黑的房梁耷拉着,防火营的兵丁守在外面。
“何时发现?如何起火的?”谢承瑾面色沉凝如水,一边快步走进院子,一边询问先到的坊正和旗官。
旗官战战兢兢回答:“回禀大人,约莫子时三刻,邻居闻到焦糊味,看到苏先生家窗户冒烟,赶紧喊人救火,等火势熄灭,苏先生他……就倒在书桌附近……”
苏铭白日还在大理寺与他商讨案情,怎会半夜家中失火殒命?
谢承瑾高声道:“取灯笼来,仔细勘查现场,一寸都不许放过!”
谢承瑾目光锐利地扫过整个书房,桌下有一片区域,烧灼得异常严重,漆黑如炭。
紧接着,谢承瑾瞳孔一缩,在离书桌几步远,苏铭遗体的位置,地面烧灼程度竟比书桌下更甚,且颜色更深。
谢承瑾蹲下身,捻起一点焦黑泥土嗅了嗅:“火油?”
家中备有火油寻常,但这么深的烧痕,需要不少火油,绝非意外!
“来人!将苏仵作遗体抬回大理寺勘验!”谢承瑾转头吩咐。
“其余人封锁现场,彻查所有今夜出入永兴坊的可疑人员!询问所有邻居,可曾听到异响?见到生人?”
吩咐完,谢承瑾嗅了嗅鼻子,木樨香的味道?
循着味道来源,往废墟下仔细搜寻,在书桌断腿旁,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陶瓷瓶。
谢承瑾小心掰开盒盖,一股更加浓郁甜腻的木樨香气扑面而来,里面残留着少量暗黄色的膏状物。
是木樨香膏。
他和苏铭认识两年了,因着仵作的身份,他从不是使用香膏一类的东西。
正凝神思索,院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,还有少年带着哭腔的惊呼:“哥!哥!我哥怎么了?”
谢承瑾抬起头,只见一名穿着国子监生员服饰的清秀少年,约莫十八九岁,面露慌张,跌跌撞撞地想要冲破衙役的阻拦,冲进来。
谢承瑾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灰烬,示意衙役放行。
苏誉立刻扑了进来,看到院中盖着白布的焦尸,又看到烧成废墟的屋子,顿时瘫倒在地,放声痛哭:“哥……!怎么会这样?我哥白天还好好的……怎么会这样啊?”
谢承瑾走上前,正准备出言安抚几句,并询问他一些情况。
可他靠近苏誉时,一阵夜风恰好拂过,清甜馥郁的木樨香气,再次扑面而来!
这香气从苏誉身上传来。
谢承瑾面上不动声色,让衙差将人扶起:“苏公子,本官是大理寺少卿,你且冷静!”
大理寺少卿?谢家家主?
苏誉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鼻涕,身体挺直了几分,朝谢承瑾恭敬作揖行礼:“学生见过谢大人。方才失仪,还请大人见谅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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