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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泓哪里好意思要银子,坚决的摆摆手:“郡主折煞末将了,此物本就是您府上之物!末将阴差阳错暂为保管,如今物归原主,若收取酬金,末将成何人了,万万不可!”

甚至,他现在的佩剑,也该还给郡主才是。

赵观宁见他神色诚恳,便不再坚持,郑重敛衽一礼:“既如此,多谢将军成全。这份情谊,宸王府记下了。”

李泓连忙拱手还礼,郡主这承诺,可比万金还贵重。

赵观宁命久惠收好两样东西,对谢承瑾说:“谢大人,潘桃姐妹皆是这局中可怜之人。她们的后事,我会差人妥善料理,聊报其妥存宸王府遗物之恩。”

“郡主仁厚,下官代枉死之人,谢过郡主。”

赵观宁不再多言,带着侍从离开。

梁鹤年和李泓也相继离开,公堂变得空旷寂静。

谢承瑾扶住了冰冷的公案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
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,谢承瑾剧烈地干呕了几声,却什么也吐不出来,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。

苏铭闻声进来,关切道:“大人,你没事吧?”

谢承瑾摆摆手:“无事,老毛病了。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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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已深,宸王府藏兵阁内只点着几盏长明灯。

幽暗的光线映照着四壁陈列的各式兵刃,泛起冷冽的光泽。

赵观宁小心翼翼地将‘韶光’放入一个空置的紫檀木架格内。

架格另一旁静静躺着的,正是前不久跟穆青置换的‘宝章’。

眼下,只剩‘问渠’没有找回来了。

当年,父兄锻造这三件兵器时,只愿它们能护她一生平安顺遂。

可如今,兵器犹在,铸器之人却早已埋骨沙场。

思绪间,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。

管家走近,躬身低语:“小主人,定王飞骑传书,明日一早抵达京畿大营,殿下说,您想做什么便做。”

定王是当今圣上的胞弟,打小尚武,弓马娴熟,常年驻守京畿大营,自宸王战殁,定王便接棒成了朝中定海神针。

想来四哥也知晓了她和梁家退婚一事。

不过,杀鸡焉用牛刀!

“你替我书信一封,送到宫中。明日早朝,我上殿面圣,参奏梁家诸般不端之行,恳请圣裁,正朝纲,肃宫闱。”

“是,老奴明白!”

……

李泓回到府上,屏退左右,独自一人去后院练武场。

兵器架上放着,陪伴了他整整五年的长剑。

取下长剑,李泓凝视着剑刃上的‘火苗’锻造暗纹。

果然和今日那匕首上的一模一样,锻造手法更是如出一辙。

五年前,他调入神武卫,倾尽大半积蓄,辗转托人从一位铸剑大师手中求得这柄长剑。

剑身修长,刃口隐有云纹,在日光线下,泛着一层如火焰流淌般的光泽,故李泓给它取名‘流火’。

这是他最心爱之物,无数次陪他出生入死,斩杀敌寇,剑柄早已被他磨得温润如玉。

可这长剑,是景辰郡主的定亲礼。

梁家不仁,他不能不义。

“嗬!”李泓低吼一声,胸中郁气难舒,猛地跃入场中,手腕一翻,长剑发出一声清越争鸣!

无需思索,一套娴熟无比的破军剑法施展开来。

李泓将所有的不舍,都倾注于剑锋之上,身形腾挪闪转,剑气激荡,卷起地上落叶纷飞。

一套剑法使完,李泓收剑而立,沉默了许久,才走到石桌旁,取出一块干净的麂皮,开始极其细致地擦拭剑身。

像是在跟一位老友做最后的告别。

擦拭完,李泓找来长盒,小心翼翼地将长剑放入,轻轻合上盖子。

“明日,便送你回宸王府,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。”

……

次日清晨,金銮殿上。

钟鼓齐鸣,百官肃立。

赵观宁一身大装,神色清冷,挺直脊背迈入大殿。

原本肃穆的朝堂顿时起了一阵压抑的骚动。

无数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。

甫一站定,还未开口,数名言官便迫不及待地出列,再次以“逼迫功臣”、“有损皇家仁德”等由头,对赵观宁进行新一轮的弹劾。

言辞比往日更为激烈,大有不将她定罪不罢休之势。

安国公垂首站在班列中,像是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。

李泓和谢承瑾对视一眼,都敏锐的嗅到,景辰郡主今日之行,绝对不简单。

面对汹汹攻势,赵观宁却如激流中的磐石,岿然不动。

待言官们稍歇,她方上前一步,从容不迫地朝御座行礼,清冷的声音,瞬间压过了所有嘈杂:

“皇上,臣妹今日上殿,非为自辩,实为状告安国公府两宗大罪!”

话音落下,满殿皆惊!

所有人都没料到,景辰郡主处在风口浪尖,竟然主动出击。

赵观宁淡淡扫过安国公父子,拱手禀明:“安国公府指使家奴,勾结市井骗匪,散布臣妹‘天煞孤星、刑克六亲’等恶毒谣言,污臣妹清誉,毁宸王府门风,其心可诛!”

说完,赵观宁微微抬手,身后的久惠嬷嬷立刻将一叠按有手印的口供呈上,“此乃造谣者画押供词,及银钱往来凭证,请陛下御览!”

内侍接过证物,呈送御前,安国公身体晃了晃。

皇上一页一页翻着,看得异常仔细,脸色很快沉了下来,一种山雨欲来的低气压迅速弥漫开。

原本还争先恐后弹劾的言官,见皇上冷意越盛,纷纷低下了头。

皇上把口供拍在御案上,厉声呵斥:“梁牧,你可真是让朕刮目相看。”

梁牧以头抢地,慌忙认罪:“陛下息怒!臣并不知此事,臣冤枉啊!”

满朝文武噤若寒蝉,无人敢在这个时候触怒天威。

“皇上!”

就在大家都以为安国公大祸临头之际,赵观宁突然出声,打破这令人窒息氛围。

“皇上,请暂息雷霆之怒。”

“安国公府之罪,尚且不止于此!您此刻若气坏了身子,等会儿…,怕是没力气生接下来那份更大的气了。”

这话一出,就连皇上都愣住了。

赵观宁抬手,久惠赶紧捧上一本厚厚的礼单。

“此乃定亲当年,宸王府定亲礼的单子,经宗正寺用印备留!请陛下与诸位大人过目!”

内侍将礼单递给几位重臣间传阅。

当密密麻麻、价值连城的名字,映入眼帘时,不少大臣都倒吸了一口凉气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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