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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书信,谢承瑾目光如鹰隼般锁住穆远:“那封信现何处?是谁给你的?何时、何地、如何送到你手中?”

穆远摇摇头:“不知道是谁!那天子时左右,我睡得迷迷糊糊,听到窗户响了一声,我起来看,一个黑影扔下一封书信,翻墙跑了,我没追上。杀了潘桃后,我也烧了那信……”

谢承瑾眉头微皱,问另一个关键问题:“你武艺不错,本可以一刀毙命,为何用凤尾棱刺连刺两刀,还要残忍地毁去她们的容貌?”

“为什么?呵呵……”穆远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,“这当然是我的规矩,第一刀,看着她痛苦、害怕、惊慌,明白得罪我的下场!第二刀,才真正了结她性命。”

“至于脸!潘桃那贱人,不是喜欢用那张脸来勾引人吗?我就亲手毁了她!”

谢承瑾:“可是,在永兴坊,你并没有一刀了结潘桃,这又是为何?”

穆远狰狞的笑起来:“让她看着自己一点一点死去,不是更有趣吗?听说她爬了好远,才死的,哈哈哈哈……”

如此毫无人性的供述,让在场所有官员忍不住皱紧了眉头。

谢承瑾扫了眼面如死灰的穆青,目光再次逼向穆远,语气森然:“穆远,你口口声声说潘桃纠缠穆青,可潘桃心悦之人,从来不是你哥。”

“梁世子与长公主暗生情愫,但宫规森严,难通心曲,长公主便借潘桃与穆青同乡之便,让潘桃将她给梁世子的信物,交由穆青,再借穆青之手转交梁世子。从始至终,潘桃与穆青毫无私情。”

谢承瑾起身,一步步走向穆远:“潘桃至死都不知道,你因这莫须有的猜忌,要了她性命!”

“穆远,你所谓的‘替天行道’,不过是出于你自己龌龊的臆想和扭曲的嫉妒!你杀害的,是两个无辜的女子。”

穆远僵住了,脸上的疯狂和恨意如潮水般褪去,只剩下巨大的空洞和难以置信:“不,你骗我,你骗我的,我好几次看见,我哥哥同她相谈甚欢!她该死……她勾引我哥哥……”

“本官何须诓你?潘桃心慕神武卫李将军。二十九那日,她请假出宫,欲往寒光寺,中途照例顺道去见妹妹潘月。正巧李将军来面馆用饭,为和李将军多待片刻,遂让潘月代往寒光寺,才招致你错杀!”

言毕,谢承瑾走到穆青面前:“至于相谈甚欢?这就要让穆护卫解释一下了!”

整个公堂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穆青脸上。

“小远,你看的那些……,是我……是我故意做给你看的!”

穆青闭上眼,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:“我……我心悦于你,早已超出了兄弟之情。可这是逆伦……我怕你厌恶,怕你离开我,便…便鬼迷心窍,想借潘桃,引得你为我吃醋,如此,便能证明你是在乎我的……”

“后来,我二人互通情谊,可我与潘桃为长公主与粱世子传送信物一事,关乎长公主清誉,更涉宫闱大忌,一朝踏错,便是死罪,我不能言明……”

梁鹤年同他是多年好友,这忙不得不帮,但事关性命,多一人知则多一分险。

“可我没想到……”穆青双手掩面,遮住落下的泪:“这会让你生出如此深误会和恨意……是我害了你,是我害了你!”

“哥……”穆远瞳孔骤缩,看向穆远,缓缓勾起嘴角,情意在眼里放大:“我喜欢你,比你喜欢我还要早很久的。”

看着这对儿兄弟情意缱绻的模样,谢承瑾一些封存的记忆复苏,咬牙才把胃里恶心的翻涌咽下去。

赵观宁咬了咬腮帮子,冷笑一声:“你二人真是恶心他爹给恶心开门,恶心到家了。”

“穆远,你在寒光寺杀潘月的时候,她手中可有这根赤金点翠海棠发簪?”谢承瑾示意苏铭把证物给他看。

这簪子,是李泓最初去寒光寺查案,在潘月手中发现的。

穆远只看了一眼,便果断摇头:“没有,她当时挣扎了一会儿,还试图用手捂着伤口,她手里没有任何东西。”

那就是说,潘月死后,还有第二个人到过现场?

“将凶犯押入死牢,严加看管!一应卷宗,详细整理,上报圣裁!”谢承瑾稳了稳心神,沉声下令。

众官员纷纷起身,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梁鹤年,才离去。

梁鹤年攥紧了椅子扶手,神情复杂,既有真相大白的恍然,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堪。

“梁世子。”

梁鹤年循声转头,对上了赵观宁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眸。

“潘桃、潘月姐妹惨死,穆青兄弟是凶手,你同宛然长公主亦是,无辜者用血来染就的私情,还觉得伟大吗?”

梁鹤年想要辩解,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。

正欲离开,谢承瑾沉声开口:“梁世子,请留步。”

谢承瑾捧着一个匣子,同李泓来到二人跟前:“潘桃遇害当日,托镖局于十日后,给李将军送这匣子,里面有两件东西,郡主或许认识。”

说着,谢承瑾打开匣子,取出玉佩和匕首递给赵观宁:“潘桃信中所言,这两样宝物,皆是宛然长公主所赐。”

看到匕首的瞬间,赵观宁平静的目光一怔,静静凝视片刻,才接过来,指了指护手下方的‘火苗’暗纹:“这是‘韶光’,确实是我父兄锻造,这是他们独有的印记。”

旁边的梁鹤年,看到玉佩和匕首,瞬间变了脸色。

“当年,我同梁世子定亲,我父兄倾注心血,共铸三件兵器:短刀‘宝章’、匕首‘韶光’,以及长剑‘问渠’。”

李泓看着匕首上的‘火苗’暗纹,负在身后的手,骤然攥成拳。

他现在使用的长剑上,也有这个暗纹。

“至于这枚玉佩,是祈太子亲手所刻,亦是定亲礼之一,我寻找了多年。”赵观宁看着玉佩,仿佛透过它,在看那些已经牺牲在北疆的人。

听到‘祈太子’,在场的人,皆是心神一震。

祈太子——是先帝长子,文韬武略,丰神俊秀,是年轻一辈的俊杰。

世祖皇帝在位时,重文轻武,国气文弱柔糜,大燕如同一位娇弱美人,四境群狼环伺,却只会顾影自怜。

先皇继位没几年,北境战事席卷而来,朝中却无将可用,祈太子领兵出征,大败辽国,可也战死在了北疆。

每每提及,人人都觉惋惜!

李泓为人刚直,此时看梁鹤年如同看垃圾一样。

他那长剑是高价购得,若真是‘问渠’剑,那就说明,梁家不仅送赠,还变卖了人家景辰郡主的定亲礼。

真是好不要脸的一家人!

梁鹤年如芒在背,这两样东西放在库房,送给宛然的时候,他根本不知道这是定亲礼,只以为是自家的东西。

李泓和谢承瑾对视一眼,当即明白,梁家变卖家产偿还定亲礼,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了?

这算盘珠子都崩他们脸上了。

“谢大人、李将军,这两样东西,于我意义非凡,可否将其留给我,我愿奉重金酬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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