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944397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80458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0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7453) "

回去路上,久惠嬷嬷坐在赵观宁身侧,几次悄悄抬眼看向自家郡主。

她看着郡主长大,如何不知她虽性子清冷,却最是重情。

今日施家小姐那般明显的疏离和冷淡,连她这个下人都看得分明,郡主那般聪慧,又怎会察觉不到?

“小殿下……”久惠嬷嬷终究是没忍住:“那施家小姐……今日似乎……有些不对劲。”她话说得委婉,生怕刺痛了郡主。

赵观宁并无半分愠怒或伤心,唇角甚至牵起一丝了然的笑意:“嬷嬷,我明白的。”

“我天煞孤星不吉利,顾家门第清贵,最重名声运势,她未来的婆母又与安国公夫人交好……施家的选择,情理之中。”

赵观宁说的平静直白,可久惠嬷嬷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。

她家小殿下,本该是千娇万宠,何需受这等委屈。

“可殿下待她真心实意……”

“嬷嬷!”赵观宁打断她,语气依旧温和:“人各有志,不必强求,她既已作出选择,以后远着点便是。”

赵观宁活了两辈子,生离死别都经历惯了,失去一个志不同道不合的朋友,算不得什么事。

微微停顿,赵观宁再开口时,已为这段已然变味的情谊画上了句号:“等她大婚那日,你提前递牌子进宫,我去陪皇祖母说说话,正好躲个清静,便不去凑那份热闹碍人眼了。”

“是,奴婢记住了!”

……

谢承瑾上书请旨搜查潘桃在宫中的住所。

衣柜里,从外衫、裙装到贴身的里衣鞋袜,甚至女儿家私用的头绳和发梳,宫外潘月的住所也有一份一模一样的。

只是潘桃的柜子里,多了几件宫女规制的衣裳。

“大人,潘桃梳妆盒里也有伪造疮疤的黄蜡、栀子末等物什。”苏铭说着,把装盒递给谢承瑾。

早间,他们搜查潘月住处,也发现了这些东西。

可见潘月脸上那个伤疤,一直都是假的。

“这二人仿制的疤痕,大小一样,应该是是经常互换身份行事。”谢承瑾说着,让苏铭把这东西封存。

“大人,这边有发现!”

衙差在箱笼最底层,翻出了一件尚未纳完鞋底的男式黑布靴。

苏铭仔细和衣柜衣物对比了针脚,回禀:“大人,这针脚走线,是出自同一人之手。”

靴子的尺寸颇大,针脚密实,显然是为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所制。

谢承瑾目光凝固在鞋底的纹路上。

这是用麻线混合着细牛皮筋在鞋底纳出的梅花纹,除了增强耐磨和防滑,还有梅开五福的好寓意。

而这独特的纹路和鞋式,他前不久才见梁鹤年穿过。

潘桃为何会给梁鹤年做鞋?

“将所有这些衣物,尤其是这双未完工的靴子,小心封存,带回大理寺!”谢承瑾沉声吩咐。

回到大理寺,谢承瑾便差人去查梁鹤年和潘桃的关系。

但是,调查并不是很顺利。

梁鹤年否认和潘桃有交集,起初对靴子一事三缄其口,态度抗拒。

谢承瑾再三逼问,他才说那靴子是宛然长公主所赠。

寒光寺死的人是假‘潘桃’,永兴坊死的人是真潘桃,两起案子关键点就在这潘桃身上。

谢承瑾即刻入宫,将这起案子当前的线索,一并密奏皇上,请旨问话宛然长公主。

宛然长公主上次在寒光寺后山,受了惊,这段时日一直卧病床榻,不见客。

皇帝闻奏,脸色瞬间阴沉下来,当即让内侍传宛然长公主过来。

小半个时辰后,宛然长公主被两名宫女搀扶进来。

跪伏在地时,身体微微颤抖,虚弱轻咳,一副弱不禁风,我见犹怜的模样。

“拜见皇兄!”宛然声音细弱,像是随时昏厥过去一样:“不知皇兄召见……有何吩咐?”

皇帝端坐于御座之上,并未让她起身,只对侍立一旁的谢承瑾道:“谢卿,你问吧!”

谢承瑾上前一步,先是对皇帝躬身一礼,然后转向宛然长公主,语气不怒自威:“长公主,臣有几个问题,关乎潘桃命案,请你如实回答。”

“此物,殿下可认得?”谢承瑾把潘桃住所搜出来的半只靴子放在长公主跟前。

宛然长公主茫然地看了看靴子,虚弱地摇头:“本宫……并不认得这等粗陋之物?”

“粗陋?”谢承瑾挑眉冷笑,话锋陡然一转:“可粱世子供认,同样针法花样的靴子,他有两双,皆是殿下所赠。而此物,是本官从潘桃住所搜出来,殿下作何解释?”

宛然长公主闻言,双脸瞬间涨红,咬咬嘴唇,似乎难以启齿。

皇上目光冰冷的扫过去,暗含警告的开口:“宛然,事关命案,你需据实回话,不得有丝毫隐瞒。”

“是,皇兄!”宛然身子微微一颤,面色白了几分。

“本宫……本宫女红拙劣,但感念鹤年……不,是梁世子一片情深,便想亲手为他做些什么。无奈手艺不精,怕做出的鞋子不堪入目,平白惹人笑话……便让身边女红最好的潘桃代为缝制。”

说完,宛然抬起泛红的双眼,看向皇帝,语气坦诚:“皇兄明鉴,妹妹只是一片痴心,想聊表心意,绝无其他。”

皇帝面无表情,未置一词。

谢承瑾继续追问:“既如此,制成的靴履,又是如何送到宫外梁世子手中的?据臣所知,私递物品出宫,乃宫规大忌。”

似乎早已料到有此一问,宛然长公主声音低了几分:“潘桃与宫中羽林卫护卫长穆青是同乡,平素有些往来,穆青与梁世子是至交好友,又时常能出宫办事。本宫便托潘桃……让穆青帮忙转交一下,也省了许多麻烦……”

“是本宫考虑不周,忘了宫规森严,请皇兄责罚。”

穆青?谢承瑾记得这人。

去岁的武状元,颇得皇上青睐,刚入仕就进羽林卫,侍奉御前。

“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,潘桃遇害当日,殿下可有吩咐她办差?”

“不曾,本宫在寒光寺祈福的时日,都不曾与宫中有往来,更不知潘桃来了寒光寺。”

谢承瑾微微颔首,转身朝皇上拱手:“皇上,臣问完了!”

皇帝站起身,一步步走下御阶,龙袍带起凛冽的风:“你与梁鹤年之事,朕尚未深究,你竟又牵扯出穆青,身为天家公主,指使宫女与外臣私相授受,你将朕的颜面,将皇家的体统置于何地?”

说完,皇上转身吩咐内侍总管:“传朕旨意!宛然长公主言行失检,禁足柔仪殿,非朕旨意,不得踏出宫门半步!命淑太妃严加管教,若再出纰漏,朕唯她是问!”

内侍总管躬身领命,立刻示意两名宫女将几乎瘫软的宛然长公主“扶”了出去。

殿内重归寂静,只剩下熏香袅袅。

皇帝深吸一口气,压下怒火:“谢卿。”

“臣在。”谢承瑾躬身。

“朕给你七日的时间,彻查穆青与潘桃,长公主和梁鹤年之间的所有关联。”

“臣,领旨!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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