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944392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80458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5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6481) "

次日清晨,金銮殿上,百官肃立。

例行政务奏报完后,梁鹤年走出班列。

‘噗通’一声跪下:“陛下!臣有事启奏!”

满朝皆惊,皇帝也微微眯起了眼睛,不动声色道:“讲。”

梁鹤年重重叩首,再抬头时,脸上带着豁出一切的决绝,高声道:“臣前日欲救长公主脱困,情急之下,鲁莽犯禁,惊扰圣驾,自知罪该万死,但臣心悦长公主多年,经历生死之劫,臣此生非公主不娶。”

这话,无异于在朝堂上承认了与长公主的私情,引起一片低沉的哗然。

安国公在一旁闭了闭眼,身形晃了晃,似乎想阻止,却已来不及。

梁鹤年不顾四周目光,将昨夜想好的说辞和盘托出:“臣深知与景辰郡主有婚约在先,此举实乃背信负义!臣不敢求陛下宽恕,唯愿以功抵过!”

说完,梁鹤年从怀中掏出一枚代表军功的勋令,双手高举过顶:“此乃臣随父平定西南大捷后,陛下钦赐的勋令!”

“臣今日,愿以全部军功、所有封赏,换陛下开恩,解除臣与景辰郡主的婚约,成全臣与宛然长公主!所有罪责,臣一力承担,甘受任何惩处,绝无怨言!”

话落,满朝震动……

明眼人都看得出,梁鹤年此举,看似请罪,实则以退为进。

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为爱不顾一切的‘情种’,却将难题直接抛给了皇帝。

若不准,便是罔顾功臣之心,漠视长公主名节。

若准了,又将景辰郡主,宸王府颜面置于何地?

霎时间,殿内静得可怕,落针可闻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皇帝身上。

皇帝面沉如水,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,谁也无法从他平静的面容下看出丝毫情绪破绽。

目光缓缓扫过阶下跪着的梁鹤年,皇上眼神不带丝毫温度:“好一个‘以功换婚’!好一个‘非长公主不娶’!”

“梁鹤年,你当先帝赐婚是儿戏?当这金銮殿是你讨价还价的市井之地吗?!”

“你持械闯宸王府、犯宵禁、假传军令,桩桩件件,皆是掉脑袋的重罪。如今,竟还敢在朝堂之上,以军功为筹码,要挟于朕,还妄图以功抵过,为你那不知廉耻的私情铺路?”

“你眼里,可还有朕这个皇帝?”

怒斥完,皇帝根本不给梁鹤年任何辩解的机会,直接厉声喝道:“神武卫何在!”

“卑职在!”殿外甲胄铿锵,数名精锐的神武卫应声而入。

“将这不忠不义、目无法纪的狂徒给朕拿下!押送神武狱,严加看管,听候发落!”

“是!”

“陛下!陛下!”梁鹤年惊骇抬头,还想说什么,却被如狼似虎的神武卫迅速制住,拖了下去。

处置了梁鹤年,皇帝冰冷的目光转向匍匐在地的安国公,

“安国公!”皇帝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:“朕念你梁家多有战功,对你父子一向优容。可你教子无方,竟让他做出如此狂悖无状之事!”

皇帝站起身,走到御阶边缘,目光扫视全场百官:“你梁家军功赫赫,可宸王一脉皆为国捐躯,满门忠烈,你梁家如此欺辱功臣之后,对得起朕对你们梁家的信任?对得起你挚友宸王吗?”

这一声质问,如同重锤,狠狠砸在安国公心上,也砸在满朝文武心上。

安国公连连叩首:“老臣有罪!臣万死难辞其咎!求陛下开恩!”

皇帝冷冷地看着他:“传朕旨意:梁鹤年品行不端,德仪多失,内闱不修,外誉渐损,屡闻悖礼之事,辜负先帝与朕期许,不堪良配,着即解除与景辰郡主婚约!”

“退朝!”皇帝拂袖而去,留下满殿噤若寒蝉的百官,以及如同瞬间老了十岁的安国公。

镇国公拄着拐杖,将连夜修改了好几次的奏章揣好,走到安国公身边,狠狠踹了他一脚。

“老匹夫,这下吃到好果子了吧?敢欺负老子外孙,老子这就到神武狱,好好招待你那蠢儿子?”

自从梁鹤年和长公主闹出丑事,镇国公就没睡过一个好觉。

要不是阿宁拦着,他早就打上门去了。

不曾想,梁鹤年这竖子,竟然到宸王府喊打喊杀。

这几日流言霏霏,镇国公折子写了一遍又一遍,结果皇帝雷霆重击,根本没他用武之地。

安国公被踹翻在地,也顾不得体面了,猛地从地上爬起来,色厉内荏地吼道:“镇国公,你敢伤我儿子,我不会善罢甘休!”

霍崇山狞笑一声,毫无惧色:“那老子等着看你怎么不罢休!”

镇国公当殿动手,虽然粗鲁,却无人敢上前劝阻。

……

安国公失魂落魄地回到府中,朝服未换,便瘫坐在太师椅上。

原以为,儿子虽鲁莽,但以军功换退婚,姿态放得足够低,陛下纵然生气,最多申饬罚俸,总该念及梁家往日功劳。

可万万没想到,陛下的反应会如此激烈!

安国公急忙唤来管家:“快!快去库房,将那对前朝白玉如意,不,把最贵重的那几样都找出来!备车,本国公亲自去宸王府,向景辰郡主告罪!”

此刻,安国公只想求得到赵观宁的原谅。

只要苦主不再追究,陛下和太皇太后那边的怒火或许就能平息几分。

然而,宸王府大门紧闭,只有管家出来说了一句:“郡主在静养,不见客!”

安国公寒从脚起,突然意识到,他可能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!

一直以来,他似乎都低估了赵观宁在陛下和太皇太后心中的分量!

赵观宁十岁从宫里搬回宸王府,几乎不在人前露面。

潜意识里,安国公总觉得,宸王府已然没落,只是靠着往日恩荣和陛下怜悯度过活。

赵观宁性子清冷,也并不十分得圣心。

纵容儿子与宛然长公主来往,也未尝不是思量着,若能尚公主,对梁家更有利。

只是如今看来,他大错特错。

“她不是失宠于天家……她是一直被天家放在心尖上护着啊!”安国公颓然回府,去祠堂盯着那丹书铁契看了许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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