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旁边的周父看出了妻子的心思，悄悄伸过手，在桌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，眼神里带着安抚。
他又何尝不感激姜瑶？
这孩子懂事又孝顺，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，对楚淮更是真心实意，有这样的儿媳妇，是他们周家的福气。
……
晚饭过后，周楚淮去院子里洗碗，姜瑶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旁边陪他说话。
“邓志刚结婚，咱们送葡萄酒合适吗？” 姜瑶托着下巴问，“会不会太寒酸了？”
“不会。” 周楚淮一边用丝瓜瓤擦着搪瓷盆，一边笑道，“志刚不是讲究排场的人，你亲手酿的酒，他肯定高兴。”
姜瑶这才放下心来。
时间来到了医师资格考试的日子。
天刚蒙蒙亮，周家灶房里就飘出了小米粥的清甜香气，周母还特意往里面卧了两个荷包蛋，想着给要考试的姜瑶补补身子。
“嫂子！我今天也要考试，等晚上吃咱俩的庆祝饭，你肯定能考过，我也肯定能拿好成绩！” 周小兰临上学前还凑到姜瑶身边，攥着小拳头给两人打气，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对自己和嫂子的信心。
姜瑶自是笑着应下来。
喝完最后一口粥，姜瑶回屋检查考试要带的东西，刚把东西归置好，一道高大的身影就从门口进来，手里还提着个军绿色的铝制小水壶，壶身被擦得锃亮。
“里面灌了红糖水，考试间隙记得喝两口。” 周楚淮把水壶轻轻放在桌上，指尖蹭了蹭姜瑶的发顶，又怕她紧张，语气放得格外柔和，“别给自己太大压力，放平心态就好，就算……就算没考上也不碍事。”
姜瑶故意垮下脸，眼底却藏着笑意，纤细的小手指带着点娇憨的力道，一下下戳在男人硬实的胸口，“周楚淮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合着你觉得我考不过？”
周楚淮顿时慌了，大手连忙抓住她的手，语气都带了点急，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！遥遥你肯定能过，我就是怕你紧张……”
见姜瑶还是低着头不吭声，他更慌了，抬手把她的手往自己嘴上送，声音放得又低又软，“都怪我嘴笨，不会说话，遥遥别生气好不好？”
“遥遥” 两个字被他说得低沉又暧昧，像极了夜里耳鬓厮磨时的语气，勾得人心尖发痒。
姜瑶再也绷不住假生气的模样，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，踮起脚尖把嘴唇送了过去。
门外传来周母说话的声音，两人连忙分开，姜瑶的嘴唇却已经染了层亮亮的水润，看得周楚淮喉结动了动。
周母从灶房出来，往小两口的屋子望了眼，见房门紧闭，忍不住扭头问正喝粥的周父：“遥遥呢？刚粥喝了几碗？她吃饱没？”
周父刚换了件干净的灰布上衣，刚刚洗漱时不小心弄湿了旧的，闻言一脸迷茫地摇摇头。
周母顿时白了他一眼：“遥遥今天考试，你倒好，一问三不知，哪像个当爹的样子！”
“嘿，我昨天就开始操心了！比你早一晚上呢！” 周父不服气地放下粥碗，从院门后推出一辆半旧的自行车 是周父前一天特意用半包烟借的。
他蹲下身，翻出家里攒下的几条洗软了的旧布条，仔细地往车后座上缠，一圈圈绕得紧实，还伸手按了按：“这样坐着稳当，还不硌人，让楚淮载遥遥去，省得她走路累着。”
等姜瑶红着脸从屋里出来，就看见院子里那辆缠好布条的自行车，心里暖洋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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