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母也凑到钱边，手指轻轻拂过钞票，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：“还是我闺女有本事！这钱存起来，再攒攒年底就能给你哥盖新房，再给你扯两身好衣裳，咱以后也是有钱人了！”
程欣欣被吹捧得飘飘然，“这才刚开始呢，等下次咱们找着更好的珍珠，赚的钱更多！”
尝到甜头的程家，当天夜里又悄悄摸黑出了门。
为了掩人耳目，这次只让程欣欣和哥嫂出面，程父程母则留在家里遮掩。
寂静的黑夜里，海风带着咸腥味刮过脸颊，程欣欣把手电筒外头裹了层破棉布，透出的光晕昏黄柔和，既够照明又不太惹眼。
吕淑兰攥着衣角，心提到了嗓子眼，走两步就忍不住回头张望。
前几次她都因害怕没敢跟来，可一想到枕头底下分的那些钱，咬咬牙还是跟了出来。
“嫂子你别老回头，咱都来了好几回了，连个鬼影子都没碰见过。” 程欣欣看着她缩头缩尾的样子，压低声音劝道。
“我知道我知道，” 吕淑兰搓了搓发凉的手，声音发颤，“这不是头一遭嘛，总觉得后脖颈子发凉，好像有人盯着似的。”
她也知道是自己瞎紧张，小妹都来来回回跑了多少趟了，哪能那么巧出事？可看着这黑灯瞎火的海边，心里头就是发怵。
最后一次回头望向身后，岛上黑沉沉的，家家户户都熄着灯，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，大家都睡得沉着呢。
吕淑兰这才稍稍放下心，亦步亦趋地紧跟着，半点不敢掉队。
到了岸边，程大军先脱了鞋下水，把藏在礁石后头的小木船划过来，招呼小妹和媳妇儿上船后，手里的木桨飞快搅动海水，小船像条鱼似的往远处漂去。
离了岸边，程欣欣依旧没敢把罩着手电筒的棉布拿开。
海上黑茫茫一片，程大军只能凭着微弱的光芒和水流方向慢慢划，生怕一不小心就迷了路。
好在二角礁离得不远，划了约莫十几分钟，程欣欣就瞅见前方礁石的黑黢黢轮廓，心里顿时一松。
三人互相搀扶着从船上下来，脚踩在硌人的礁石上，冰凉的海水没过脚踝。
程大军先把船上的家伙什搬下来，一把长长的杀鱼刀，两把家用剪刀，都是撬开蚌壳的利器。
以往他们从不在现场带走打捞的蚌，那样目标太大，都是当场取了珍珠，然后把空蚌在回程时扔回海里。
程大军走到礁石边，拽了拽上回绑着的麻绳，见绳子系得紧实没松动，这才放下心来。
来之前他最担心绳子被海浪冲开，那网笼要是掉了，这趟就算白跑了。
上回临走时留下的网笼浸在海水里，这一天下来，里头指定攒了不少蚌。
想到这儿他按捺不住激动，蹲下身攥住网绳往上提。
手上沉甸甸的坠感传来，不仅没让他慌神，反倒让眼睛亮了起来，这分量，比上回多得多！
等三人合力把网笼拽上岸，连忙一人抢了个笼子，蹲在礁石上就开始撬蚌。
吕淑兰在家早被教过窍门，握着剪刀对准蚌壳缝隙熟练一撬，正要伸手去摸珍珠，突然听见程欣欣那边传来一声低呼，带着难掩的震惊。
程欣欣瞪着网笼里的庞然大物，心脏“砰砰”狂跳，激动得指尖都在发颤。
那是只足有搪瓷盆大小的巨蚌，灰黑色的外壳上攀附着不少鸡蛋大小的寄生贝壳，在昏黄的光晕下泛着湿漉漉的光。
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5337516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