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家伙的声音奶声奶气的，听得他心里柔软一片。
小家伙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小布褂，裤脚卷到膝盖，露出沾着泥点的小腿，跑到王根生跟前，仰着小脸喊，有些撒娇的意味。王根生蹲下身，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 —— 是上次去镇上开会时，公社发的，他没舍得吃，一直揣着。“拿着，剥了吃，别沾着泥巴。”
王虎接过糖，宝贝似的攥在手里，踮着脚要帮王根生拍掉身上的土：“大伯，你陪我玩泥巴吧，我捏个小狗给你！” 他跟王根生格外亲，爹常年在外，大伯总来陪他玩，还带好吃的给他，比起见不到几面的亲爹还让他依赖。
王根生笑着点头，坐在槐树下的小马扎上，陪着王虎捏泥巴。
小家伙和刘莹莹长的很像，看见他就像看见小时候的刘莹莹。可能是爱屋及乌的原因，每次看到他，都喜欢的紧。
小家伙手笨，捏的 “小狗” 歪歪扭扭，却笑得格外欢，把泥巴小狗往他手里塞：“大伯，你看，像不像？” 王根生接过，假装认真看了看：“像！比上次捏的好看多了。”
正说着，厨房突然传来一声尖喊：“啊 ——！”
是刘莹莹的声音！
王根生心里一紧，猛地站起身，顾不上拍掉手上的泥巴，拔腿就往厨房跑。刚到厨房门口，就撞见刘莹莹慌慌张张地跑出来，脸色发白，头发都乱了，他下意识伸手，一把将人搂进怀里。
“咋了？别怕，我在这，不怕哈。” 王根生的声音放得极柔，跟对林芝的冷硬判若两人，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，像安抚受惊的小猫。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发抖，肩膀颤得厉害，心里不由得揪了一下。
刘莹莹被他搂着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皂角香，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了，也忘了顾忌身份，反手紧紧抱住他的腰，脸埋在他胸口，声音带着哭腔：“有…… 有老鼠！好大一只，吓死我了，生哥，幸亏你在这里。”
软香在怀，还带着依赖的颤抖，王根生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—— 这是他在林芝那里从未得到过的亲近，是被需要、被依赖的感觉。他的自信心瞬间涌上来，又用力搂了搂她，语气更柔：“别怕，我去看看，装个老鼠夹子，以后就不会有了。”
他松开刘莹莹，从厨房角落翻出个旧老鼠夹，找了块剩馒头当诱饵，仔细支在灶台底下。刘莹莹站在旁边看着，等他弄完，才敢上前递了块干净布巾：“擦擦手吧，沾了好多灰。”
王根生接过布巾擦手，转头看见窗外的天已经有些晚了，院里的枣树下，王虎不知什么时候靠着小马扎睡着了，小脑袋一点一点的。他走过去，轻轻把孩子抱起来，送进里屋的小炕，盖好薄被 —— 小家伙睡得沉，嘴角还沾着点糖渣。
等他从里屋出来，刘莹莹已经把厨房的灯点得亮些了，桌上摆着碗温好的红薯稀饭，还有两个窝窝头。“天晚了，吃点东西再走吧？” 她小声说，眼神里带着点期待，还有点不易察觉的羞涩。
王根生刚说了一句 “你赶紧吃完早点睡，我.....”，话还没说完，刘莹莹突然上前一步，踮起脚尖，嘴唇轻轻碰了碰他的唇。软乎乎的触感像电流，王根生愣了一瞬，随即反应过来，伸手扣住她的腰，低头狠狠吻了上去。
煤油灯的光晃在两人身上，把影子叠在土墙上，分不清谁是谁。许久，王根生才松开她，抚摸着她的脸颊。刘莹莹的脸已经红透了，眼神水汪汪的，攥着他的衣角，声音细若蚊蚋：“生哥，今晚…… 你别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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