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944251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80445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8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626) "

刘莹莹乖乖地低下头,把长发往身后拢了拢,露出光洁的后颈。王根生拿着水瓢,慢慢往她头发上浇,水流顺着发丝往下淌,他的手指偶尔碰到她的头皮,两人都没说话,却像有电流窜过 —— 这动作太熟了,不是第一次做,连水瓢举多高、水流多急,都透着经年累月的默契。

谁也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。根群常年在外,刘莹莹守着空房,夜里常对着孤灯发呆;王根生虽有媳妇,却从新婚夜后再没碰过林芝,正是气血旺的年纪,心里的空落像个窟窿。两人住得近,王家大门出来就能看见堂弟家的门,一来二去,眼神就有了不一样的意思。

王根生总记得第一次见刘莹莹的模样 —— 那是她嫁给根群的那天,穿的是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,却跟别人的宽大不同,腰上细细地掐了褶,一看就是自己改的,衬得她身材格外苗条修长。长长的辫子垂在身后,走一步晃一下,像摇在他心尖上。那天他站在人群里,看着她低头给长辈敬茶,心里那片死寂了许久的地方,忽然 “咚咚” 跳了两下 —— 他活了二十多年,第一次知道,原来心跳能这么快。

从那以后,他出门时总会下意识往堂弟家大门瞟。刚开始是落空,后来不知从哪天起,只要他往那边看,刘莹莹总会正好站在门口,两人的眼神对上,不说话,却像说了千言万语。再后来,他会找借口去堂弟家 ——“借袋盐”“问根群啥时候回来”,她总会留他多坐会儿,递杯凉茶,说两句家常,话里话外的热乎,是他在东屋从来没体会过的。

“水凉了吗?” 刘莹莹轻声问,打破了沉默。

“不凉。” 王根生把最后一点水浇完,放下水瓢,顺手拿起旁边的粗布巾,递给她。

刘莹莹接过布巾擦头发,抬头看他,眼里带着点羞赧,还有点试探:“刚…… 听见你家有动静,是不是嫂子又跟你闹了?”

王根生没点头也没摇头,靠在灶台边,看着她擦头发的动作,声音有点哑:“别管她。” 他不想提林芝,不想让自家的吵闹毁了此刻的平静 —— 只有在刘莹莹这儿,他才能觉得自己是活着的,是被人盼着的,而不是那个冷冰冰的 “队长”“丈夫”“爹”。

刘莹莹擦完头发,把布巾放在盆里,走到他身边,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:“生哥,你也别总憋着,要是…… 要是觉得闷,就常来这儿坐坐。” 她的手指很软,碰得他心里发颤。

王根生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,灯光下,她的眉眼格外柔,不像林芝那样带着股韧劲,却像团棉花,能把他心里的刺都裹软。他没说话,只是伸手,轻轻揽住了她的腰 —— 这个动作他想了很久,从第一次见她掐腰的布褂时就想了。

刘莹莹没躲,反而往他怀里靠了靠,耳朵贴在他胸口,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。夜很静,只有屋外的风声和屋里两人的呼吸声。王根生抱着她,闻着她头发上的皂角香,忽然觉得,之前的委屈、冷淡都值了 —— 只要能有这片刻的暖,他愿意瞒着所有人,愿意在自家东屋继续扮演那个冷冰冰的丈夫,愿意把心里的秘密藏得严严实实。

院外忽然传来狗吠声,两人赶紧分开。刘莹莹红着脸,整理了一下布褂,小声说:“天不早了,你…… 你也该回去了,别让家里人起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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