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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1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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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12519) "和季斯远结婚当天,妹妹闯了进来,当众揭穿我是冒牌货。
她说她真正的姐姐早已死在一场火灾。
爸妈说我生性恶毒,认定我是故意顶替。
后来我被绑架。
接到绑匪电话,季斯远冷冷地打断:“做错事的人就该受到惩罚。”
没有人报警,我被卖进深山。
受尽折磨的三年里,季斯远娶了我妹妹。
后来,他哭着说要和我回到从前。
可是迟了,我要死了。
1
那天晚上,我被领班叫去9号包厢给贵客送酒。
“季哥非得嫂子开口,才肯赏脸过来。”
“你懂什么,嫂子后天就要进剧组了,季哥这是对嫂子难舍难分。”
包厢里的每一张脸我都不陌生,是季斯远的几个兄弟。
三年前,他们也叫我嫂子。
只不过如今换成了梁明珠。
看见主位上的季斯远,我的手一抖,红酒差点儿拿不稳。
我下意识低头,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季斯远没有认出我。
毕竟如今的我,身形消瘦、双颊脱相,脸上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,与三年前的梁嘉月有着天壤之别。
我默不作声开了酒,正准备退出去。
梁明珠却眼尖地喊住了我:“等等。”
她皱着眉,忽然站起来拦住我的去路。
“这不是我那位撒谎成性的姐姐吗?”
我呼吸一滞。
季斯远也向我看过去,眼神忽然就冷了下来。
梁明珠一把扯下我的口罩,愤恨道:“果然是你!当初如果不是你,我姐也不会被害得尸骨无存。”
她攥着我的手臂,眼里涌现着连绵的恨意,“你还敢出现在这里?”
胳膊上有旧伤,我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。
“梁小姐,我只是在这里工作,并不知道你们今天会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主座上的季斯远就冷笑一声,“三年不见,你撒谎的本事倒是见长。”
我低头,语气发涩:“我没有。”
有人阴阳怪气:
“一个冒充嘉月姐的杀人犯,也敢出现在她妹妹面前?”
“我不是杀人犯。”
可是下一秒,梁明珠抬手,一巴掌狠狠打在我脸上。
“你装了我姐这么久,把我们一家人骗得团团转,我不过是打了你一巴掌,就觉得委屈了吗?”
没有人质疑梁明珠的话,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嘲讽。
我咬着唇,脸色发白:“对不起,我当时也不知道……”
“一句对不起,就想换一条人命,大小姐的道歉还真是金贵。”
季斯远的兄弟出言讽刺。
我攥着衣袖,忐忑不安地问:“那你们想我怎么办?”
主位上的男人冷笑一声,“道歉,也该有道歉的诚意。”
三年不见,季斯远的五官更加凌厉深邃。
他将衬衫的袖口翻折上去,拿起手边的酒,倒进餐桌上食物的海碗里。
一瓶,两瓶……
海碗里吃剩下的鱼,混杂着各种各样的酒。
随后,季斯远将那碗加了料的酒推到我面前,沉声道:“喝了。”
我酒精过敏,季斯远是知道的。
可我在他眼里,一直是个贪婪的冒牌货。
“口头上的道歉没有任何诚意。”
我强忍着胸腔泛起的阵阵酸涩,“对不起,季先生,我们没有陪酒这项业务。”
“装什么?”
季斯远走到我面前,明明是笑着的,可是唇边的弧度却仿佛淬了毒。
“你以为销声匿迹三年,一切就可以一笔勾销了?”
我知道迟早躲不过,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遇见他。
季斯远该恨我的。
毕竟曾经我占了他死去心上人的身份那么久。
如果这样做,就能让他放过我……
我苦笑着盯着酒,端起海碗,酒精混着各种辛辣刺鼻的液体,统统灌进我的喉咙里。
最后一口酒咽下,我的精神已经有些恍惚。
看着包厢里一脸看好戏的众人。
我低着头,语无伦次道:
“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。”
梁明珠尖锐的声音骤然响起:“不够。”
胃里翻江倒海,我放下碗,说完道歉的话,就匆匆跑了出去。
如果继续留下来,我很怕自己会忍不住掉眼泪。
夜晚的风很凉。
胃灼烧的厉害,从酒店跑到街边,我终于再承受不住,扒着垃圾桶,吐了个干净。
2
回去出租屋里,我蹑手蹑脚地开门。
奶奶却还没睡,只是抱着开水壶,佝偻着身体,坐在椅子上等我。
“嘉月,你回来了。”
看见面前的老人,我的眼圈发红,“奶奶……”
好像不管我回来得多晚,奶奶都会在家里等我。
见我脸色不好,奶奶起身给我倒了热水。
我将脑袋贴着她的后背,终于找回一点儿力气,喃喃道:“对不起奶奶,我不是一个很好的人。”
奶奶不问我发生了什么,半晌,却轻声道:“嘉月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。”
我鼻子一酸。
可是奶奶,我不是梁嘉月啊。
事实上,直到如今,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。
五年前,海市发生了一场罕见的森林火灾。
我也被困其中。
醒来后,我躺在医院里,失去了全部的记忆。
我忘记了自己是谁,也忘了过去所有的经历。
那时候,一对陌生夫妻抓着我的手,流着泪,“女儿,你没事就好、没事就好。”
我茫然看着他们,“你们……真的是我的爸妈吗?”
中年女人心疼道:“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,妈妈怎么会认不出来你。”
他们说我是他们的女儿,是梁家的千金。
因为我脸部大面积烧伤,已经面目全非,他们给我联系了最好的整容机构。
后来,我对着镜子里一张陌生的脸。
一片空白的过去,让我每天都生活在惶恐之中。
那时候,季斯远出现了。
他说他是我的男友,他说“嘉月,都是我不好,毕业旅行非要选在那个鬼地方。”
那时候我不喜欢说话,只喜欢一个人坐着发呆。
爸妈经营着公司,每天都很忙。
我还有个妹妹,叫梁明珠,还在上大学。
只有季斯远陪着我,他很有耐心。
一遍遍地向我讲述,那些曾经属于梁嘉月和季斯远的过去。
“嘉月,这是你的名字。”
季斯远握着我的手,在纸上写了很多遍。
温情的陪伴一点点打动了我,我的心里也渐渐有了季斯远的影子。
直到两年后,我们结婚当天。
万众瞩目下,季斯远温柔地问我:“嘉月,你愿意嫁给我吗?”
对上他深情的眼眸,我正要答:“我愿意。”
梁明珠却忽然闯了进来,拿着一份亲子鉴定的报告,当众揭露:“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姐姐梁嘉月!”
满座哗然。
后来,爸妈愤怒的眼神,季斯远眼底的不可置信……
谩骂声将我淹没。
我知道,一切都无可挽回了。
3
第二天我去上班。
经理却让我收拾东西走人。
他不耐烦听我辩解。
最后,还是领班于心不忍,在我收拾东西的时候,小声提醒我:“昨天包厢里发生什么了?你怎么会惹上嘉锐集团的季总?”
我苦笑,没有回答。
我当然知道原因,因为梁明珠最后说“不够”。
这样的惩罚,她远远不满意。
季斯远是嘉锐集团的总裁,手眼通天,让一个小小的服务生一夜之间失去工作,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。
没关系,工作可以再找。
可是整整一个礼拜,每当我面试通过后,总会接到电话。
“梁小姐,抱歉,我们这儿不适合你。”
我问过原因,他们都不肯明说,但我很清楚,这是季斯远的手笔。
第二天,我出现在嘉锐集团的大厦门口。
前台的女孩儿打量了我一眼,“抱歉,您没有预约,是见不了季总的。”
我只好在外面等他。
离开的时候,我听见她低声和人抱怨:“这个月都第几个了,怎么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攀上季总。”
昨夜的醉酒,胃里后知后觉涌现强烈的绞痛,我从包里拿出止疼片,麻木地吞掉。
嘉锐集团的门前,人来人往,多是一些衣着光鲜靓丽的人。
旁人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我身上。
中午,日光晒得我眼前发昏,就要撑不住的时候,面前忽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。
一抬头,季斯远就站在我面前,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。
我出现在这里,季斯远似乎并不意外。
也对,他将我的退路都堵死了,逼着我来见他,又怎么会奇怪。
胃又开始绞痛了,我按着胃部,将姿态放得很低,“季总,求求您,给我条活路。”
“现在的名字?”
“梁嘉月”,我轻声道:“因为改名比较麻烦,所以补办的时候……”
季斯远挑眉道,“好,既然不肯换名字,那么梁嘉月,你就是这么求人的?”
他伸出手,掐着我的下颌,逼着我直视他的眼,“不够。”
和梁明珠在酒店包厢留下的最后一句一模一样。
季斯远饶有兴致地等着我的反应。
我知道他只是在替梁明珠出气。
“现在的女人都这样倒贴吗?”
公司的员工路过,捂着嘴巴和旁边人耳语。
“真是恬不知耻。”
难堪、羞耻,这样的词汇,我以为我过去三年来已经深刻地体会了个透彻。
可原来再次面对这样的目光,还是会下意识地想要逃掉。
我抓起包,就要起身离开。
季斯远却忽然俯身,贴近我的耳侧。
“只要你今天敢走,海市没有任何地方会收留你。”
简单的一句话,成功制止了我接下来的动作。
奶奶的身体不好,需要长期服用药,我们……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搬离一个城市。
季斯远漫不经心地扯过我的胳膊,刻意用温和的语气道:“跟我过来。”
4
到了车上,他吩咐司机离开,自己开车。
一路上,季斯远的车开得很迅疾。
快得几乎不要命。
我死死攥着安全带,看着驾驶座上男人冷厉的侧脸,有那么一瞬间,我以为,他是想要和我一起同归于尽。
我被季斯远带去了郊区的别墅。
这里的房子很干净,虽然没有住人的痕迹,但看得出来,是定期有人打理的。
他将我带进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,房间的的桌上,正中央摆着一个牌位。
镜框里的女孩子,笑靥干净。
有着一张与我完全不同的脸。
他盯着相框很久,闭了闭眼,这才侧头看向我。
季斯远扯着唇角,语气危险:“你把真正的嘉月怎么样了?”
“什么?”
我讷讷看过去,才发现男人漆黑的眼眸猩红,“为什么找不到,为什么我怎么也找不到她?当初如果不是你蓄意顶替,她也不会连一具尸首也找不到。”
他恶狠狠看着我,“嘉月她究竟在哪?”
紧接着,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扼住我的脖颈,一点点地收拢。
男人白皙干净的脸,此刻犹如恶魔。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我的呼吸急促,只能被迫仰着头,一遍遍地艰难地重复:“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“对不起,我错了,我不该占了她的人生。”
掐着我脖子上的手骤然一松,我的身体无力地滑落在地。
我大口大口喘着气,像极了一条濒死的鱼。
季斯远则拎过来一瓶酒,他抬起手,酒水从我的头上浇下去。
冰冷的液体钻进我的衣领。
身体不自觉地颤栗。
在深山里如同噩梦的三年里,那个瘸子每次喝醉了酒,就会如此。
羞辱、谩骂,殴打。
眼前的男人和深山里那个暴戾男人的身影交叠。我几乎要分不清,下意识抱着头,身体也蜷缩成一团。
季斯远看着浑身狼狈的我,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。
“不肯说实话,那要怎么办才好?”
他一手支着下巴,思索了一会儿,笑意更盛了,“或者说我该找人关照关照你那个以捡破烂为生的奶奶?”
我瞬间打了个冷战,哆嗦着唇看向他:“你别动她,奶奶她……什么都不知道。”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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