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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21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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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3689) "她想说不。但说出口的却是，“好。”
也许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，她盼望他会说些什么。
她对着镜子抹了一点唇彩才下楼去。
看到她，暗处里停着的车闪了两下灯。
许佑其下车来，微笑着叫她，“小暖。”
他们相对一笑。像从前每一次见面的时候，熟稔如亲人，亲切而欢喜。
直到此时，路小暖也不愿意否认这一点。他就算没有爱过她，一定也有真心对她。
唯有这样想，这十年的真心才不算枉付，不是吗？
许佑其带她去水街。
路小暖已经很多年没来过水街了，家里的房子租给了进城打工的农民，租金极少，权当是不让屋子荒废罢了。
如今的水街，房子更显破旧，但反而更热闹了，各式各样的摊贩几乎把生意都做到了街上，整条街挤得水泄不通，乱七八糟的香味争先恐后地往人鼻子里灌，路小暖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“吃点什么？”人群把他俩挤得不得不紧紧挨到了一起，许佑其一侧过头来说话，那呼吸便萦绕住她周身。
路小暖觉得自己的眼睛又开始疼了。
她真想……她真的想，不管不顾地就抱一抱他！
“随便。什么都可以。”她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，不知道他听出来了没有。
“那就坐这里吧。”许佑其先点了两碗米豆腐，“我记得你也爱吃这个。”
米豆腐端上来，许佑其拿过辣酱，往两人的碗里洒，又加上一点香菜。
“来，尝尝！”许佑其把筷子递过来。
不。我并不吃香菜。话到嘴边，又吞了下去。有什么意思呢，现在告诉他这些。
她突然想起宋恪生骂她的，“你就是没骨气！”
但是她一直以为，跟自己喜欢的人，为什么要讲骨气呢？有什么好计较的呢？只要他喜欢他高兴就好。
她错了吗？
“你怎么了？精神好像不太好？”许佑其叫过服务员，给她盛了一杯热开水。
你看，他也并不是不关心她。
“今天大巴车的空调开得有点低，好像有点感冒了。”路小暖笑了笑，“没什么。”
小小店面里搁了一台极旧的电视机，播放着本地新闻节目。许佑其皱着眉头，开始批评播音员的普通话不够标准，面部表情太过僵硬。
“是吧，小暖？”他微笑着试图得到她的认同。
从前的每一次，她一定跟他同一阵线。他说好的，她也觉得好，他说不好的，她便觉得不好。哪怕是评论一道菜，又抑或是评论一个人。
“还过得去吧。”这一次，她这么回答他。
他们很晚才回到小旅馆。
许佑其把她送到小旅馆门外，路灯好像有点接触不良，闪了一闪，霍然灭掉，不经意间，又亮起来，不一会儿，又闪一闪，再次熄掉。
路小暖终于抬起头来，直视着许佑其，微笑了一下，柔声道，“佑其。”
许佑其也看着她，眼眸里的光轻轻闪了一闪。
“你的订婚礼，我可能不一定能去。不过你放心，礼一定到。”路小暖保持着微笑，“我先预祝你幸福！万事如意！”
许佑其没做声。
“你家里的钥匙，我搁在鞋架上了。那个窗帘也不知道会不会掉色，你万一拆下来洗的话，就用盐水泡一下，就算掉色，也不会太厉害。”
起了点风。凤城的夏天要比N城的来得凉爽，风把路小暖的头发吹得乱起来，许佑其伸出手，似乎想帮路小暖拨一拨头发。
“再见，佑其。”路小暖转身走进了小旅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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