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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20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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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3597) "宋恪生两手塞到裤子口袋里，眨眨眼睛，“我送你到家就走。”
路小暖好笑起来，“送什么送，这才几步路啊！不用你送！”
宋恪生犹豫一下，声音放轻了下来，“我怕你爸会打你。”
路小暖拿着扫帚的手软软地垂了下来，喉咙一阵发疼。
2018.夏。
说好要去喝酒的，路小暖好整以暇地坐在车里，等着宋恪生开车，但宋恪生的手机响起来。
路小暖猜想那头应该是某个大胸美女，因为宋恪生分明是要避开她，下了车去接电话。
这个电话没讲太久，宋恪生已经大步走了回来。
他说，“我有点急事，先送你回旅馆。”
路小暖老大不高兴，“我一个人去好了。”
宋恪生板起脸，“不行！”
他的样子很认真，路小暖平素欺负他惯了，但他一认真起来，退步的那个总是她。
“讨厌！”路小暖特别委屈地踢了一下车门。
“现在的凤城可不像十年前，乱着呢，你不许乱跑！”宋恪生叮嘱道。
他亲自把她押送至旅馆房内，状似体贴地替她关上门。
他一走，路小暖便完全委顿在床上。电视机开着，是个电影频道。平时路小暖就爱看这个，播的都是从前的老影片。画面有些粗糙，细节也经不起追究，但里头的情怀，路小暖以为，却是比如今的任何片子都来得情真意切。
影片插曲不知道是谁唱的，嗓子有些沙哑，似乎唱得有些漫不经心，但分明叫人听出来那被压抑在深处的哀伤，心头也跟着惆怅起来。
路小暖撑了下巴，盯着电视屏幕发起呆来。她突然想起来，这个片子，她看过。
十年前，她和许佑其、宋恪生一起看的。
那是她平生第一次逃课。因为是宋恪生生日，他非要去看电影。十年前的凤城，哪里有什么像样的电影院，听说常常有人在里头打架。
路小暖不肯去，宋恪生就打着哈哈说，“随便你哦，反正许佑其答应了要去。”
一听这话，路小暖就放弃了一贯坚持的原则。她请了个假，感冒了。后来才知道，许佑其请假的理由也是感冒了。她有点欣喜，觉得俩人特别有默契。
至于宋恪生，听说他的理由是老爸生病住院了。结果好巧不巧，当天晚上班主任就碰上了宋爸爸……看完电影回到家里，宋恪生就被狠狠揍了一顿——不对，因为是他生日，宋爸爸放了他一马，收起了鞭子，罚他在客厅跪了大半夜。
但那个夜晚……那是第一次，路小暖与许佑其挨得前所未有的近。她只要稍一转头，就能藉着影院的光亮看清身边少年耳后细细的茸毛。
宋恪生一直在嗑瓜子，不时冒出一两句粗口话，电影演到有趣的地方，他就咧嘴大笑起来。
相比之下，许佑其多安静啊。她不知道多努力，才控制住自己，没有伸出手去，握住他的。
电影的最后，女主角含泪询问男主角，“这么多年，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？”
到如今，这已经是最最让人嘲笑的滥桥段。
路小暖微微眨了一下眼睛，有点疼。只有全心全意付出过的人，才知道，要问出这一句话，必须要鼓足一辈子的勇气。
手机呜呜低鸣起来，“佑其”两个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。
路小暖十分久才接通电话，许佑其的声音淡淡的，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。
“哎，小暖，一起吃宵夜好吗？”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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