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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3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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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3566) "小方桌就摆在了绿荫下，阳光影影绰绰地投下来，几个鸡笼挤在墙根里，里头的小鸡欢快地蹦来蹦去。
宋恪生看着母亲把青菜端上桌来，便嘻嘻一笑，“天然肥料……”
路小暖脑补了一个宋恪生在菜园里随地大小便的模样，顿时眉头一皱，手里的筷子便停在空中。
宋妈妈啪地打了一下宋恪生的脑袋，喝道，“小崽子，又胡说八道。”
宋恪生咧了咧嘴，路小暖这才放下心，挟了一筷子青菜。
宋妈妈拖了张椅子，边剥玉米边唠叨，“哎，小暖，你都好长时间不上我们家来了……”
路小暖心想，我什么时候来过你们家来了？说的好像以前常常来似的。
“以前你小时候，你爸老带你来，我说这个你别多心哈，你爸一个大男人拉扯你一小娃崽，真是怪难的。我们家老宋就爱扯你爸来我家喝两盅。我们家钱是没几个，但好在沾了工作上的光，经常有肉吃。你小时候可爱吃肉了……”
宋恪生看了看路小暖的脸色，叫了一声，“妈！”
看来宋妈妈平时并不太擅长看人眼色，因此完全没领会儿子叫了一声妈的意思，也完全没留意到路小暖奇怪的表情。
“你爱吃瘦肉，你爸总是把瘦的部分咬下来给你，自己全吃肥的。生生爸还说他太惯着你了。”宋妈妈继续说道。
路小暖心头轻轻咯噔了一下。
有吗？
真的有过那样的事吗？
她有些难以置信。不。根本是不敢相信。
宋恪生有些不耐烦了，“妈，你老在这儿瞎唠叨，还让不让我们学习了？”
宋妈妈白一眼宋恪生，表情却是爱嗔的，分明早已习惯被宋恪生无礼相待，她站起身来，又打了一下宋恪生的脑袋，“晚上就在我家吃饭啊，我给你们包饺子。”
路小暖迅速地看了一眼许佑其。
许佑其笑着答应了一声，“谢谢宋妈妈。”
意思就是答应晚上在这儿吃饺子了，一想到还能和他呆在一起整整一个下午甚至包括一个晚上，路小暖的嘴角就怎么也忍不住地咧了又咧。
功课还是非常认真地温习了，连宋恪生都做了两张试卷，虽然字写得很潦草，很多题都没答对，但许佑其十分郑重地夸奖了一下他。
然后，宋恪生就打起了瞌睡，在桌子趴了一会儿，觉得不舒服，就换了个位置，躺到了竹椅上，很快就轻轻打起了鼻鼾。
这个下午，让路小暖在之后的很多年都情不自禁地回忆起来，又是甜蜜又是心酸。
身旁就坐着心爱的少年，阳光炽热得有些过份，浓密的绿荫为他们遮挡了大半暑气。少年的呼吸就近在咫尺，她甚至能闻到他发上洗发水的清新香味，小鸡咕咕的叫声不绝于耳，当然也包括了，熟睡的宋恪生嘴角涎下的口水。
2018.夏。
路小暖买了张去凤城的车票。
从前从凤峨到N市，连直达快巴都没有。每次都会先抵池城，住上一晚，第二天再抵N市。而现在，连高速都通了。全程就三个小时。
路小暖坐上车的时候就想：时光是什么？时光不过就是公路的变迁。
这两年，凤城到N市里买房的人不少，许多家庭都把孩子早早送到N市里来上学。往返的乘客多了，大巴车次也多起来。
车上没几个人，车载电视里放的是一部非常旧的电影。路小暖闭着眼睛，却没有一刻睡着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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