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940482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80070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1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12550) "我和沈城相差7岁。
我32岁生日那天,他为了秘书同我提了离婚。
她青春正盛,顶着和我曾经相像的脸。
我却疾病缠身,被沈城笑称为“有老人味的老咸鱼”。
后来,我被他的情人迫害致死,他却状若疯癫,找来道士要让我还魂。
他赤红着眼跪在我的骨灰前。
“谢窈窈,我们还没有离婚,我不许你离开我。”
1
殡仪馆的人给沈城打电话时,他正站在床前松解领带。
秘书苏恬笑意吟吟的趴在床上等他。
他们夜游西湖以后,就直奔西湖边的酒店。
春宵苦短。
沈城接电话时便显得格外不耐烦。
“你告诉谢窈窈,她今年三十二岁,不是二十三岁。”
“早就不适合这种争宠的把戏了。”
“要是她真的烧成一捧骨灰,麻烦你们帮忙扬了。”
不等对方开口,沈城就利落的挂断了电话。
苏恬主动伸手帮他解开衬衣上的扣子,嗓音甜的像沾了花蜜。
“沈总,您真不回去看看啊。”
沈城垂着眼,任由秘书细白的指尖落在衬衣上。
神情有些讥讽。
“回去做什么?”
他抬手掐着苏恬的下颌啄吻,嗓音发哑。
“你可比谢窈窈乖多了。”
苏恬发出一声娇笑,顺势依偎进沈城怀中。
两人氛围正浓,对视间眼神拉丝。
殡仪馆却再次打来电话。
铃声急促,不依不饶。
苏恬抬脸追逐沈城的唇瓣,抬手去夺他的手机。
“沈总,把手机静音就好了,何必让她三番两次的打扰我们?”
沈城看了眼来电显示,一把推开了苏恬,愠怒的接通了电话。
沈城嗓音冷沉,没有一丝多余的的感情。
“谢窈窈,你闹够了没有?”
“如果你真的不想离婚,就少弄这些无聊的把戏。”
沈城不知道,我是真的死了。
他笃定我不想离婚,殡仪馆和骨灰都是用来挽留他的把戏。
所以他的神情越来越不耐烦。
可我是真的死了。
我看沈城夹着手机,慢条斯理的调试小伞的模样,心里却生不出一点愤怒或悲伤的情绪。
其实半个月前他提离婚的时候,我是打算同意的。
那天,是我的三十二岁生日。
可惜跟以往一样,只有我一个人庆祝。
唯一不同的,是桌上多了一份碍眼的病历报告单。
我查出了胰腺癌晚期,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。
为了再多陪沈城一段日子,我把止疼药当饭吞,不敢告诉他我命不久矣的事实。
换来的,却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冷眼相对,和一份离婚协议书。
为了庆祝最后一次生日,我给自己定制了双人欧洲游。
伴游的人是个眉眼英俊,有着八块腹肌的混血男模。
缴清所有费用后,他眨着眼睛对我露出一个微笑,神情暧昧的向我保证会带给我愉悦的享受。
这让我找到一点身为富婆的快乐。
刷的还是沈城的卡。
所以即便刷到沈城和秘书共度七夕的朋友圈,我也能心平气和的给他点赞。
沈城却被这一举动刺激到。
不仅立刻删除了朋友圈,还给我打来电话语气冷沉的要求尽快回去办理离婚手续。
我刚准备答应,一股钻心刺骨的痛再次遍布全身,让人无法呼吸。
摆在床头的那半瓶止痛药,此刻就变成了救命稻草。
我毫不犹豫的尽数吞下,却感觉到身上异常冰冷,被死亡慢慢吞噬。
再一睁眼,我就成了一捧骨灰,灵魂却被束缚在沈城身边,任由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。
我只能百无聊赖的看他和秘书亲密。
沈城体力不好,刚过了十分钟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苏恬蹑手蹑脚的拿过他的手机,轻车熟路的打开邮箱,删掉不该出现的信息。
然后靠在他怀里甜甜睡去。
尸体只能在医院存放七天,到了最后期限,在我即将变成孤魂野鬼的时候。
终于有人来接我了。
但那人不是沈城,而是苏恬。
2
苏恬自称是我的朋友,医院为了解决掉这个棘手的尸体,也没有过多追问,直接把我交了出去。
两个保镖把我的尸体抬上面包车,我的魂魄跟在车后面飘荡,眼睁睁地看着车行驶进一家养殖场。
苏恬摘下墨镜,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。
“我说了,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。”
“谢窈窈,你多可悲,死了还没人愿意替你收尸。”
“那我就大发慈悲,最后送你一程吧。”
她让人把我的尸体丢进食人鱼池,连全尸都不肯给我留下。
苏恬冷眼看着我被食人鱼啃食到体无完肤,再也没有和她争抢的余地。
终于冷笑开口,道出了真相。
“你还不知道吧?你床头的那瓶止痛药,早就被我换成了降压药。”
“就算病魔没有带走你,你也难逃一死。”
“你可别怪我,这事也有沈城的一份。如果不是他告诉我医院地址,我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找到你呢?”
苏恬偏执的认为,我再也没有和她争抢沈城的机会。
可她忘记了,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。
苏恬回去的时候,沈城正在阳台接电话。
仅过了片刻,不知道听筒对面说了什么。
沈城脸上的春意彻底散去,阴沉的脸甚至有些骇人。
我轻轻挑眉,飘到沈城身边,和他一起低头看向手机里的那封邮件。
沈城是在删除记录里找到它的。
发件人是许医生,附件是我的死亡诊断书。
上面写着谢窈窈,女,三十二周岁,胰腺癌晚期,抢救无效去世。
但距离发件日期已经过了七天。
他给医院打电话,得到的却是我已经被人带走的消息。
沈城终于确定了躺在医院停尸房的是我本人,而不是什么无聊的恶作剧。
他冲到苏恬身前,一把拽起她的衣领,让胸前的春光展露无遗。
“你说,你为什么要这么做!”
苏恬慌了神,语气闪躲,根本不敢对上他猩红到瘆人的那双眼睛。
“沈总,你在说什么?我不明白!”
见她仍然死不认账,沈城瞬间没了追问下去的欲望。
“滚,我不想再见到你!”
像扔垃圾似的,狠狠把苏恬推开。
连外套都没穿,就急着奔出门外。
临走之前,还特意嘱咐助理,把苏恬扔到后山的鱼池里。
那是沈城饲养拟角鲨的地方,凶残程度不比食人鱼少半分。
我远远的飘着,看着苏恬被关在笼子里,不断发出痛苦的哀嚎声,嘴里还喃喃喊着沈城的名字。
可他的心上人,此刻早已对她厌恶至极了。
沈城开着黑色林肯一路疾驰,按照保镖提供的线索,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,赶到了食人鱼池。
池子里散发着难闻的气味,食人鱼仍然张着嘴,贪婪地冒出水面。
和吃人不吐骨头的沈城一样可怕。
沈城费尽力气,也只打捞上漂在水面上的几块残骸。
他拿我生前的衣物立了一个衣冠冢,陵墓的位置与他住的别墅遥遥相望。
他在墓前跪了一天一夜,不停忏悔自己这些年来的罪状,连声音都带着哭腔。
可我看着只觉得可笑。
沈城有洁癖,踉跄着站起来的时候,一丝不苟的西装裤深深地嵌入泥里。
他一瘸一拐的走进书房,像个丢了魂的活死人。
书房的灯没开,靠近后我才发现沈城淌了满脸的泪,却没发出一点声音。
我站在沈城面前,垂着眼,细细打量他脸上每一寸的悲痛欲绝。
心底涌现出近乎幸灾乐祸的快意。
这个将我从阴霾中拽出,又反手踹进深渊的男人,终于也尝到了锥心剖骨的滋味。
我捂着嘴,畅快的笑了出来。
3
我同沈城的初次见面,是在七年前。
那时,我的未婚夫谢殊回国,我在兰亭为他设宴接风洗尘,不巧被一个醉汉痴缠。
他跌跌撞撞的朝我扑过来,嘴里说着一些不干不净的话。
“小美人儿,这些钱够不够买你一晚?”
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,令人作呕。
我连连后退,被他逼到墙角,身后只有冰冷的墙面。
我从包里摸出一把小刀,最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。
而沈城就像从天而降的保护神,及时挡在我身前。
把我和醉汉隔开,将我送回了包房。
“你没事吧?”
他声音轻柔,像是四月柔和的春风,让人安定心神。
“没事,刚才谢谢你。”
“不用客气,举手之劳罢了。”
我为了表达感谢,主动提出帮他结账。
但沈城拒绝了。
他紧紧盯着我,眼眸暗沉,里面是不加掩饰的惊艳和喜欢。
“比起结账,我更想要你的联系方式。”
那年我刚研究生毕业,整个人青春艳丽,如同枝头牡丹,被人追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
被我拒绝过的人,掰着手指头都数不清了。
所以处理起追求者也是驾轻就熟。
我轻笑着对沈城摇了摇头。
“我不喜欢小朋友。”
一只温热的大掌搭在我腰间,刚下飞机的谢殊满脸疲态,却还是对我露出一个温柔笑意。
“窈窈总是这样受欢迎,是不是?”
沈城还欲纠缠,刚一开口,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。
我挑着眉,笑而不语,被谢殊揽着走进包厢。
身后传来沈城不服输的声音,少年清俊的眉眼间满是偏执。
“我叫沈城,我们还会再见的。”
我没有回头,毫不在意地勾了勾唇角,只当是少年人的玩笑话。
但我没想到,沈城真的找到了我的地址。
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我的喜好,每天都会带着花来画室门外等我。
有时是紫色鸢尾花,有时是蓝色矢车菊。
不过三个月,舞室门口的花就堆成小山丘,人人都知道我有个追求者,名叫沈城。
我从不见他,他也不恼,只是乖乖的站在门口等候,期盼我从画室走出来。
哪怕多看他一眼也好。
可我已经有了谢殊,就不能再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。
只好快刀斩乱麻,当一回恶人。
“沈城,你别再胡闹了,我有男朋友。”
“我知道了,我不会再来打扰你,但你能不能给我留一个号码?”
“我……我想联系你……”
沈城垂着头,惴惴不安地揉着衣角。
他太执着了,执着到我只能把联系方式写给他。
于是当天晚上就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。
“谢窈窈,我会成为你的男朋友。”
我只觉得好笑,不得不明确的告诉沈城。
“我比你大七岁,我已经大学毕业,而你还在上高中,更不用说我有男朋友。”
“我们根本不可能的,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。”
沈城回答的飞快。
“我不在乎,比我大七岁又怎样,我会克服一切障碍走向你。”
我蹙着眉,不知道该怎么说服沈城。
踌躇之际,谢殊正巧从浴室里出来,看到我愁容满面的样子,接过手机扫了一眼。
4
谢殊轻笑一声,毫不掩饰眼里的戏谑。
他嗓音沙哑,捧起我的脸,在唇瓣上落下一个缠绵的吻。
“窈窈太受欢迎了怎么办?我连男大学生都得提防了。”
我被吻的意乱情迷,不知不觉就将手机丢到了一旁。
第二天,沈城来画室送早餐,看着我脖子上的吻痕,不由得怔住了。
他的眼眸里一片冷沉:“你和他,都做了什么?”
我神色平静,从包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,手腕却被他攥住了。
“沈城,你不要无理取闹,我和谢殊是未婚夫妻,做什么事都是理所应当的。”
那时的我从来不把沈城当爱慕者。
在我眼里,他就只是一个年纪小又不懂事的弟弟。
直到谢殊突发意外的那天。
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,我正为了画展的筹备事宜发愁。
“您好,请问是谢殊的家属吗?他在医院抢救,请您马上过来一趟。”
谢殊在开车上班的路上,被一辆失控的油罐车迎面撞上,头骨都裂了半块。
泪水不知不觉地流了满面,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止不住的颤抖,连踩下油门的力气都没有。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5332774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