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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熟。
短短两个字,如同一柄利剑,正中江离清的眉心,刺得她鲜血淋漓又千疮百孔。
她忽然笑了。
是啊,不熟。
不过是相伴了彼此十年、曾许过余生共白头的陌生人罢了。
可,同样得到答案的童初晴高兴极了,明亮的眸子藏着深深的依恋与少女的羞涩。
她轻轻踮起脚尖,泛着香气的红唇朝谢京屿贴去。
江离清看得真切。
谢京屿甚至不需要往后退一步,仅需小幅度地侧过脸,就可以礼貌地阻止。
可他没有。
女孩的唇吻在了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处。
缠绵又暧昧。
一如绞肉机搅碎了江离清的血肉,让她死无全尸,坠入地狱。
她忘了自己是怎么下的楼。
直至接到了谢京屿的来电,声音罕见的有些发干:“你到了吗?刚刚应该,没看见什么吧?”
“你是在害怕我看到什么吗?”
江离清轻声反问,同时眼泪划进了嘴角。
咸涩,发酸。是她讨厌的味道。
她实在不明白,谢京屿这是在乎吗?既然如此,又为什么选择背叛?
“当然没有。”
谢京屿松了一口气,因为心虚和慌乱,他没听出女人话音里是一潭死水,轻快道:“那你快上来,不是还有事情要跟我商量吗?”
“不去了。”呼吸带着白雾一并飘到空中,江离清迷茫地喃喃:“这件事对你来说,好像也不重要了。”
说罢,不顾男人错愕恼怒的声音,挂了电话。
......
一段感情长达十年之久,清扫干净费了很大一番功夫。
光是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、情侣衣物、相机拍立得,就收拾了两大箱。
她满怀期待从异国他乡带回来打算安置的东西,如今一并捐赠给了慈善机构。
送走笑容满面的回收人员,江离清打开了玻璃柜。
玻璃外表不沾一丝灰尘,看得出主人极致的爱惜。
她缓缓拿出了里面的机票。
第一张,是二零二三年三月六日。
第一次小别胜新婚,也是那夜,在异国风情的公寓里,她和谢京屿初尝禁果。
男生体温滚烫,明明忍得满头大汗,愣是小心翼翼控制着渴望,不停地温声安抚她。
第十张,是二零二三年四月七日。
短短一个月的间隔,谢京屿飞了十趟。因为她当时水土不服染了风寒,谢京屿急得不行,和同事换了班次,频繁往国外跑。
那段时间,有洁癖的他下巴长出青茬,眼里有血丝,却没有说过一声疲累。
第四百五十张,是二零二四年二月一日。
是他们在国外过的第一个新年。
除夕夜,外头下着雪,里头燃着炉火。窗外有璀璨的烟花,屋内有如胶似漆的他们。
第七百张......
回忆一朝一夕映在眼前,江离清才恍然发觉,自己竟然从来没有忘却分毫。
十年,早就刻骨铭心,深入肺腑,偏偏这时候要一分一寸地硬生生抽出血肉!
象征时光的纸张被丢进了火里。
不久后,火苗熄灭,暖和的温度也跟着散了。
望着一地灰烬,依稀看得见残留纸张上往返的两座城市。
A市、M国。
天与地的距离。
江离清的心仿佛被剜去了一大半,喉咙像是堵着膨胀的棉絮,有千万种悲痛想要呐喊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谢京屿。
我和你之间,断得一干二净,互不相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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