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938195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79765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9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4066) "
“我受不了,”景格鼻腔一酸,哭音冒了出来,“我就是受不了。”
蔡枝揽住她肩:“跟厉战吵架了?”
范从云:“年轻人哪有不吵架的,我跟你爷爷,你爸跟你妈,哪个不是吵吵闹闹一辈子?”
“您帮我退婚好不好,”景格听不进去,“我转正了,我会努力工作养家的,我们不用靠厉家的...”
范从云脸色严肃下去:“闭嘴!”
“......”
“你十岁之前的豪车洋房漂亮裙子,”范从云浑浊的眼睛老辣,“景家一百多年的根基,你甘心它就这么烟消云散?”
景格:“我不要豪车洋房...”
范从云打断她:“这话以后不要再提!”
景格鼻尖薄红。
范从云:“你爸每天在厂子里睡不到四个小时,生怕多睡一秒少赚一块,债主饿狼一样围攻的滋味,我看你是都忘了。”
“妈,”蔡枝劝道,“您别给她这么大压力...”
范从云:“厉家没有嫌贫爱富,还拉了咱们一把,就冲着这份情,退婚的事提都不要再提!”
景格睫毛湿润,神情有片刻茫然。
“那我呢?我是什么?”
“格格啊,”范从云语重心长,“一个家族的兴盛,通常是几代人努力的成果,总有人要牺牲的,何况厉家长辈们都很宽厚,厉战年轻气盛,你哄一哄就是了,都算不上委屈的事,就能为景家博一个喘息的机会,到底是咱们占便宜了。”
景格眼里湿意渐渐褪去。
所以。
她的开心不重要,她的幸福不重要,她的意愿不重要。
为了景家,她是要被献祭出去的。
蔡枝不上不下的,试探道:“妈,不然,考虑下贝勒和厉盈...”
“你是猪油脑袋蒙了心了!”范从云厉声,“先不说他们俩还小,厉家老大没孩子,老三至今未婚,就老二生了一儿一女,这女儿多娇贵,能下嫁到咱们家?”
蔡枝噤声。
范从云:“嫁给厉战是她的福气!如果厉老三跟老大一样,一辈子不要小孩,那整个厉家都是厉战、也都是格格和她小孩的!也别说光为了景家,这于她自己都是好事,她再也找不到这么便宜的事!”
说到这,范从云看向景格:“你不是大小姐了,没有傲慢的资本,在厉战面前,你做小伏低一些,哄哪个男人不是哄,哄一个有钱有势的,总比哄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强吧?”
景格始终垂着脑袋,密长的睫羽毛一般遮住她眼睛。
再没了一丝情绪。
门倏然打开,是景父回来了。
自从家族破产后,他迅速衰老,加上没日没夜地熬,头发白了大片。
扫一眼餐厅景象,景父鞋都没换,肃声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你怎么这样,”蔡枝不悦,“问都不问女儿一句...”
景父:“除了退婚,她还想干什么。”
“......”
景父声音冷到料峭:“只有厉战不要你的份,你没有不要他的资格,谁不受委屈,干什么不受委屈,我每天上哄客户,下哄工人,你妈,你奶奶,哪个不在受委屈?”
“行了!”蔡枝忍不住,“说这些干什么,又不是她造成的!”
景父:“景家养大她,她就该为景家的前程出力!”
蔡枝长长叹气。
景父拉开门:“走了,送你回厉家,跟厉战好好道个歉,等他到了年纪,你们俩立刻完婚。”
回程途中,景格一句话都没说。
厉战说得没错啊。
都是宿命。
是命啊。
似乎笃定她会回来,厉战倚在墙边,双手抱臂,冷眼看着她行尸走肉地进来。
屈辱吗?
景格麻木了。
别墅很大,地灯光线半明半暗,她走了好久,单薄的身形伶仃,仿佛在独自穿越黑暗的甬道,到达永不见天日的深渊。
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5328515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