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938182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79765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7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4067) "

染血的鞋子被她扔在门边。

担心血腥味飘满房间,景格抱上鞋子,蹑手蹑脚下楼,准备用庭院里洗拖把的池子把鞋刷了。

一楼客厅亮着灯。

厉牧时坐在灯下,对着一份文件写字,张妈端了杯咖啡过来,男人冲她礼貌致谢,让她先放到旁边。

客厅两人同时看见了她。

景格轻声:“早安,小叔,张妈。”

“怎么起这么早,”张妈惊讶,“昨天那么晚才睡,要多睡会啊。”

景格摇头:“不想睡了。”

厉牧时放下文件,目光越过桌椅,在她脸庞不落痕迹的停留:“做噩梦了?”

“......”

厉牧时:“需要心理疏导吗?”

景格还是摇头,讷讷道谢,抱着鞋去了院里。

“肯定吓着了,”张妈叹气,“昨晚小公子回来也不大对劲,可能知道格格的电话是在跟他求救,恐怕在后悔呢。”

厉牧时没就这话表态,淡声:“把甘蔗蒸热了再让她吃。”

鞋子上的血已经干了。

怎么刷都刷不到原来的样子,总有浅浅的血迹残留。

张妈给她弄了一盆阿司匹林溶液,说是厉牧时交待的,鞋子泡一会就干净了。

景格照做,鞋子果然洗净了。

洗得干干净净。

景格把鞋子晾到自己卧室阳台,跟那块手帕一起。

早餐有个粥还没煮好,景格拿着五年级的语文书,厉盈站在旁边,吭吭哧哧背课文给她听。

一首渔歌子翻来倒去只能记住“白鹭飞”和“鳜鱼肥”。

景格甚至给她画了幅画帮她记忆。

厉盈泄气垮肩:“阿姐,我干嘛一定要学习?”

“?”景格眼睫动了动,“为什么不学习啊?”

“我爸妈是教授,”厉盈说,“我哥是重本,我小叔、大伯和爷爷奶奶那些更不用说了,我就是一辈子啥都不干都饿不着肚子...”

说到这,厉盈又提:“而且阿姐你不光是重本,你还跳了两级,有你们这些人在,我其实不用努力的。”

景格:“那万一这些人不在了呢?”

厉盈:“怎么可能!”

“景家太爷爷那辈,跟厉家是旗鼓相当,”景格耐心道,“所以才有了婚约这事,但你看现在呢?”

厉家依旧鼎盛,景家却一代不如一代。

到景格爷爷时,已经有了没落的迹象,到景格爸爸时,因一笔投资出了差错,直接动了景家命脉。

现如今,景家只剩下一家不大不小的陶瓷工厂。

连给厉家提鞋都不配了。

“可是阿姐你读书这么厉害,”厉盈问,“工资不是才四五千吗?”

“.......”

景格心都被扎碎了。

大学生不值钱是多么赤裸裸的事啊。

正说着,一道高大的阴影倾轧而过,缓缓坐到桌边:“这是你阿姐的底限,她的学习能力,注定她的上限没有止境。”

面对厉家如今最有权威的人,厉盈气馁,不敢反驳。

景格摸她脑袋,把书收了,给她把英语听力打开。

粥端上来时,厉战也从二楼下来了。

餐桌四人,景格和厉盈坐在一边,除了英语听力的背景音,安静到诡异。

厉牧时喝掉咖啡就离开了,说早上有会。

餐桌就只剩下三个人。

半晌,厉战突然在桌下踢了厉盈一脚:“你撞鬼了?”

厉盈恼了:“干嘛!!”

厉战:“莫名其妙努力起来,是不是又没考及格?”

厉盈戛然噤声。

厉战眉心一拧:“考试了?试卷呢?”

厉盈小手拽住景格衣角,不停晃她。

“我给她安排的学习计划,”景格温声,“看不了她这么闲。”

厉盈:“。”

厉战居然没阴阳几句,直接闭了嘴。

粥是山药红豆,黏稠绵软,以往景格很爱吃,但今天一口没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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