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938004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79756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6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723) "

“江晚秋……”陆知宴重复着这个名字。

“但是,”李哲的语气有些为难,“经理说,昨晚监控显示您是一个人从包厢离开,一个人上的电梯。并没有带任何人走。”

“不可能!”陆知宴立刻反驳,“我亲自抱他出来的!”

“经理坚称监控就是这样。他还说,那个江晚秋是何先生介绍来的临时工,昨晚正常下班就走了,没在会所留宿。登记信息也只有一个名字,没有身份证号,没有联系方式。”

陆知宴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。

好一个玉京星辰,为了撇清关系,连监控都敢动手脚。也是,谁愿意惹上这种麻烦。

一个无权无势的临时工,和一个能让他们关门的陆氏总裁,该怎么选,他们清楚得很。

“那个介绍人何先生呢?”

“查了,叫何勇,一个不入流的小中介,专门给这些娱乐场所介绍临时工。我已经让人去找他了。但这种人,流动性很大,不一定能立刻找到。”

线索,就这么断了。

陆知宴一拳砸在冰冷的盥洗台上,手背瞬间红了一片。

他甚至连一句对不起都找不到人说。

他想起那双眼睛,清澈,干净,像未经污染的山泉。

他都对这双眼睛的主人做了什么?

“陆总,”李哲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,“找到他之后,您打算……”

打算什么?

用钱补偿?这只会是二次羞辱。

道歉?他犯下的错,一句轻飘飘的道歉有什么用。

陆知宴第一次发现,他引以为傲的权力和金钱,在真正的愧疚面前,是如此苍白无力。

“先找到人再说。”他挂断了电话,疲惫地靠在墙上。

他必须找到江晚秋。

不为别的,只为亲口对他说一句道歉。然后,无论对方提出什么要求,他都会满足。

哪怕是要他去自首。

陆知宴穿上浴袍,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。晨光已经驱散了夜色,整座B城在他的脚下苏醒。

可他的世界,却因为昨夜的荒唐,陷入了一片挥之不去的阴霾。

江晚秋。

他一遍遍默念着这个名字,试图在模糊的记忆里,勾勒出那个人的完整模样。

可越是回想,那张脸就越是模糊,最后只剩下一双写满了惊恐和倔强的眼睛,死死地烙在他的心上。

江晚秋就这么穿着一件破烂的服务生制服,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。她不敢打车,身上所有的钱都得留给爷爷当医药费,一分都不能乱花。

幸好租的房子离市中心不算太远,只是个偏僻破旧的老小区。她走了快一个小时,终于看到了那栋熟悉的、墙皮大片脱落的居民楼。

掏出钥匙开门,一股廉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
这是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,一张单人床,一张画画用的旧桌子,一个摇摇欲坠的衣柜,就是全部家当。

这和昨晚那个金碧辉煌、连地毯都软得能陷进去的总统套房,简直是两个世界。

可现在,这个她住了四年的小破屋,也让她感到无比陌生。

她走到墙角,脱下身上那件已经看不出原样的制服。马甲的扣子全崩飞了,白衬衫被撕得像块破布,上面还残留着那个男人身上浓烈的酒气。

她把这堆破烂用力揉成一团,狠狠砸在角落的垃圾桶里。

算了吧,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。这衣服破成这样,拿回去不仅要被经理骂,说不定还要赔钱。

她现在,一分钱都赔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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