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937988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79753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3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11584) "
小会议室的空气仿佛都因为我们的决定而凝滞,却又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。
陆清淮立刻行动了起来。他没有浪费时间安慰我,而是快速用房间里的座机电话再次联系了酒店前台,明确要求他们确保现场,并提醒警方到来前不要有任何清洁人员进入那个房间。
然后,他拿出自己的手机,不是先打110,而是调整到录音模式,放在桌上。
“绵绵,”他看向我,眼神冷静得像最精密的手术刀,“在警察到来之前,我们需要再固定一些证据。我知道这很难,但请你再仔细回忆一遍,从你失去意识前到最后醒来,所有你能想到的细节,包括傅执州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,哪怕很模糊。你说,我录下来,这只是我们初步的记录,帮助理清思路。”
我明白他的意思。他是学法律的,他知道证据有多重要。尤其是这种难以取证的案件。
我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再次回到那个噩梦般的场景,忍着恶心和恐惧,断断续续地复述。说到某些难以启齿的细节时,我还是会崩溃大哭,陆清淮会耐心地等待我平静下来,递上纸巾和水,但不会打断,只是用眼神鼓励我继续说下去。
他的冷静像一块磐石,让我这艘即将倾覆的小船终于有了可以暂时停靠的港湾。
啧,开始对口供了?
现在才想起来固定证据?晚了!傅总早就打点好一切了!
真是又当又立,明明心里乐开花,非要装受害者。
陆清淮也是助纣为虐,帮着这种女人讹诈傅总!
弹幕依旧恶毒,但奇怪的是,当我专注于复述事实,专注于陆清淮清晰冷静的提问时,那些飘过的字眼似乎变得模糊了一些,它们的杀伤力在减弱。
我们刚做完初步的录音,会议室的门就被敲响了。
门外站着酒店经理和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,一男一女。男警察年纪稍长,表情严肃,女警察看起来年轻些,目光扫过我时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。
“是你们报的警?”男警察开口,声音公式化。
“是我们。”陆清淮站起身,挡在我身前半步的位置,姿态不卑不亢,“警察先生,是我朋友温绵女士报的警。她声称在贵酒店XX房间遭受了性侵犯。嫌疑人傅执州先生目前应该在隔壁房间或其附近。我们已经初步保护了现场,这是房间钥匙卡。”他将从经理那里拿来的备用房卡递了过去。
警察接过房卡,看了看我裹着陆清淮T恤、脸色苍白的样子,又看了看陆清淮:“你是?”
“陆清淮,受害人的朋友,也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人。我可以全程陪同并协助温绵女士说明情况。”陆清淮回答得清晰流畅。
“先回派出所做笔录吧。”男警察说道,然后对女警察示意,“小张,你陪这位温女士一起。”
去派出所的路上,我和陆清淮坐在警车后座。他一路都紧紧握着我的手,无声地传递着力量。我能感觉到他手心的薄茧,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,此刻却让我感到无比安心。
傅执州坐了另一辆车,由那名男警察和酒店经理陪同。他自始至终都阴沉着脸,但出乎意料地没有反抗,只是在上车前,冷冷地瞥了我和陆清淮一眼,那眼神像毒蛇的信子。
弹幕又开始兴奋:
来了来了!进局子了!
看傅总这气场,像是去喝茶的,哪像是嫌疑人?
等着吧,一会儿傅总的律师团就到了,看他们怎么收场!
我赌警察都得对傅总客客气气的!
到了派出所,我和陆清淮被带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调解室做笔录,而傅执州则被带往另一个方向。
女警察小张很耐心,给我倒了杯热水,然后开始询问。陆清淮就坐在我身边,当我说到某些地方因为情绪激动而语无伦次时,他会用非常冷静、客观的语言帮我补充或澄清关键细节,比如他发现我时房间的状况,我当时的情绪状态,以及他如何固定初步证据的。
他的补充条理清晰,完全基于事实,没有任何夸张或情绪化的词汇,反而增强了证言的可信度。
笔录做到一半的时候,调解室的门被推开了。
一个穿着昂贵西装、梳着一丝不苟发型、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,身后还跟着两个提着公文包的年轻助理。男人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,眼神却精明而倨傲。
“不好意思,打扰一下。”男人开口,声音温和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优越感,“我是傅执州先生的代理律师,姓王。关于今晚我当事人傅先生和这位温绵小姐之间发生的一些……误会,我想先和温小姐沟通一下。”
王律师的目光落在我身上,那目光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。
陆清淮立刻站起身,挡在我和律师之间,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侵犯的锐利:“王律师是吧?现在是警方正在为受害人做正式笔录的关键阶段,任何与案件无关的沟通,请通过合法程序,或在我的当事人有律师陪同的情况下进行。你现在这样闯进来,不合规矩,也容易对我的当事人造成二次心理伤害。”
王律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显然没料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强硬且专业。他推了推眼镜:“这位是?”
“陆清淮。温绵女士的朋友,目前协助她处理相关事宜。”陆清淮报上名字,毫不退缩。
“原来是陆公子。”王律师似乎听说过陆清淮的家世,笑容重新变得圆滑,“既然都是明白人,那我就直说了。今晚的事情,说到底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成年男女之间的邂逅,可能过程中有些小误会,让温小姐受了惊吓。我们傅总也是怜香惜玉的人,愿意出于人道主义,对温小姐进行一些补偿,只要温小姐愿意承认这是一场误会,撤销报案,条件……我们可以慢慢谈。”
他话语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:私了,用钱摆平。
弹幕一片叫好:
王律师牛逼!一看就是高手!
这才对嘛,谈钱多好,非要闹得这么难看!
快答应啊女主!要笔大的!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!
陆清淮别挡着女主的财路啊!
我气得浑身发抖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他们把我当什么?可以随意用钱打发的妓女吗?
陆清淮感受到了我的愤怒,他轻轻按了按我的肩膀,示意我冷静。然后,他看向王律师,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、带着嘲讽的弧度。
“王律师,你是在试图当着警察的面,干扰证人作证,并进行利诱吗?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调解室,“你所谓的‘你情我愿’,是指用药物迷晕然后强行发生关系?你所谓的‘人道主义补偿’,是指用金钱掩盖严重的刑事犯罪?抱歉,我们不需要这种肮脏的‘补偿’,我们要的是法律公正的审判。”
他转向做笔录的女警:“警察同志,刚才王律师的言论,以及他试图在笔录期间私下接触、利诱受害人的行为,我希望能够记录在案。这涉嫌妨碍司法公正。”
女警小张的脸色也严肃起来,点了点头,在笔录上快速写着什么。
王律师的脸色终于变了,他没想到陆清淮如此油盐不进,而且反击如此犀利。他强压着怒气:“陆公子,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,但也要懂得审时度势。傅家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。把事情闹大,对谁都没有好处,尤其是对温小姐的名声……”
“名声?”陆清淮打断他,眼神骤然变得冰冷无比,“真正该担心名声的,是那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、视法律为无物的强奸犯!温绵是受害者,她不需要为罪犯的罪行承担任何污名!该感到耻辱的,是傅执州,是你们这些为虎作伥、试图颠倒黑白的人!”
他的声音不大,却字字如刀,带着一种凛然的正气,让王律师一时语塞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艹!陆清淮好狂!
敢这么跟王律师说话?他知不知道王律师在业界什么地位?
完了,这下彻底把傅总得罪死了!
女主也是傻,有钱不要非要作死!
就在这时,那名男警察也走了进来,显然听到了刚才的争执。他表情严肃地对王律师说:“王律师,请你先出去,不要干扰我们正常办案。有什么事情,等笔录做完,走正常法律程序。”
王律师狠狠地瞪了陆清淮一眼,悻悻地带着助理离开了。
笔录继续进行。有了刚才那一出,警察的态度似乎也更加认真了些。
做完笔录,按了指印,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两个小时。
警察告诉我们,由于报案及时,且有初步证据,警方已经依法受理了案件,接下来会进行详细的侦查,包括调取监控、进行法医鉴定等。
“温绵女士,我们需要安排女警陪你去指定的医院做一次身体检查,提取相关证据,可以吗?”女警小张温和地问我。
我看了陆清淮一眼,他对我点点头。
“可以。”我轻声回答。我知道这是必要的程序,虽然很难堪,但为了将傅执州绳之以法,我必须配合。
我们刚走出调解室,准备前往医院,就看到派出所大厅里,傅执州正姿态闲适地坐在长椅上,王律师在一旁低声跟他说着什么。几名穿着更高级别制服的人正围着他,态度甚至带着几分客气。
看到我们出来,傅执州抬起眼皮,目光越过那些人,直接落在我身上。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漠然或玩味,而是带着一种被挑衅后的阴鸷和势在必得的狠厉。
王律师快步走过来,这次,他不再看陆清淮,而是直接对着陪同我们的警察,语气强硬:“张警官,李所长,我想我的当事人傅执州先生可以离开了吧?这完全是一场误会,所谓的证据根本经不起推敲。傅先生的时间很宝贵……”
那名被称作李所长的中年警察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,看了看我们,又看了看傅执州。
陆清淮握紧了我的手,上前一步,语气沉稳却不容置疑:“李所长,案件已经依法受理,初步证据链指向清晰,傅执州是重要的犯罪嫌疑人。根据法律规定,在侦查初期,尤其是在有证据表明其有重大作案嫌疑且可能妨碍侦查的情况下,对其采取必要的强制措施是合法且必要的。如果现在让他离开,证据可能被销毁,证人可能受到威胁。这个责任,谁来负?”
他的话有理有据,直接将问题提升到了法律程序和责任高度。
李所长的脸色变了变,显然在权衡利弊。
大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。
弹幕疯狂刷屏:
哇!正面刚起来了!
陆清淮牛逼!居然敢跟所长叫板!
傅总快动用你的关系啊!碾压他们!
急死我了,到底让不让傅总走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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