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紧紧握住令牌，温润的触感从掌心传来。
转轮王这份“小礼物”，来得太及时，也太沉重。
他到底图什么？就因为一碗合口味的螺蛳粉？还是因为我这个“变量”有利用价值？
不管怎样，这东西对我妹有用。
“替我谢谢转轮王殿下。”我对着手机，低声说了一句。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。
小心翼翼地将令牌放在妹妹病号服的上衣口袋里，贴身放好。
看着她微微起伏的胸口，我心里踏实了一点。
至少，来自阴间的干扰，暂时排除了。
剩下的，就看明天了。
离开医院时，天已经黑透了。
我没有回出租屋，而是去了城市另一头一个老旧的居民区，爬上吱呀作响的楼梯，敲响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。
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、满脸倦容、身上还带着淡淡香烛纸钱味道的中年男人。
“莫尼？你怎么来了？”他是我爸，林建国。一个老实巴交、在殡仪馆干了半辈子临时工的男人。我妈走得早，他一个人拉扯我们兄妹俩，我妹查出心脏病后，他头发白得更快了。
“爸，小雨明天手术，钱我凑齐了，最好的医生。”我言简意赅。
我爸愣了下，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涌上泪水，嘴唇哆嗦着：“凑齐了？那么多钱……你、你怎么凑的？是不是干了什么……”
“放心，爸，干净钱。”我打断他，没敢说详情，“我在网上搞直播，赚了点。您明天早点去医院，陪着妹妹。我……我可能晚点过去。”
他看着我，眼神复杂，有欣慰，有担忧，最终只是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：“好，好……你自己也小心。别太累。”
从我爸那儿出来，走在昏暗的巷子里。
四爷无声地飘在旁边。
“小子，你爸身上……”四爷忽然开口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功德光很弱，但很干净，是那种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、勤勤恳恳的弱。”四爷顿了顿，“而且，他身上的‘香火气’里，有一点很微弱的、特殊的‘愿力’残留，指向你和你妹。他……应该经常偷偷去给你们祈福，用的可能是最笨、最耗心力的那种老法子。”
我脚步顿了一下，鼻子有点发酸。
我爸那点工资，给我妹买药都不够，还能去哪祈福？估计就是在他工作的殡仪馆角落，对着不知名的神主牌，一遍遍磕头念叨吧。
“知道了。”我闷声应了一句，加快脚步。
回到出租屋，打开电脑，看着直播间后台依旧恐怖的数据，还有钱无尽发来的那份“补充通知”。
纷乱的思绪渐渐沉淀下来。
主线是什么？
是救我妹。
现在手术费有了，医疗条件有了，转轮王的“避劫令”也有了。
阳间的障碍基本扫清。
但阴间的威胁还在。
钱无尽不会罢休。他的“元宇宙”是阳谋，也是枷锁。我必须在他下一步动作之前，让自己变得更“重要”，更有“价值”，更有“盟友”。
转轮王的善意是一个信号。
孟婆的“合作”是另一个支点。
“众生仲裁”的胜利是护身符。
但还不够。
我需要一个契机，一个能再次打破平衡，或者至少巩固战果的契机。
我的目光，落在了电脑旁边，那枚从何老头（四爷的爷爷）那里得来的、一直没研究明白的旧锅铲上。
何老头说这是他当年夺冠的“神器”，除了特别顺手，没发现别的异常。
但一个能让饿死鬼孙子念念不忘、甚至成为“执念订单”核心的炒饭，真的只是普通炒饭吗？
还有何老头那个“考运-999”的孙子，乌云真的只是钱无尽搞的鬼？何老头身上，是不是还藏着什么秘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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