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们就和这直播间……”
“和这刚搞起来的联盟……”
“和你妹妹的希望……”
“一起……”
“被碾成渣，扫进阴间最不起眼的角落。”
“没有第三条路。”
我点点头。
“我知道。”
深吸一口气。
“所以……”
“明天。”
“正午。”
“咱们……”
“不见不散。”
正午。
阳光最烈，鬼气最衰的时辰。
主频道提前一小时开启。
黑屏。
只有一行白色大字，在屏幕中央，随着一个复古的电子钟特效，一秒一秒跳动：
距离《汇率风波独立分析报告》解密发布，还有——00:59:59
没有音乐，没有解说。
只有那个冰冷跳动的倒计时，和无声涌入直播间的观众。
数字在沉默中疯涨。
七百万……七百五十万……八百万……
弹幕寥寥无几，所有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，被这凝重的气氛所感染，等待着某种审判或揭晓的降临。
我坐在镜头外，手心全是汗。四爷隐在角落，鬼气都收敛了起来，像一块冰冷的石头。
钱无尽那边，依旧死寂。
但越是安静，越让人心悸。
倒计时走到最后十分钟。
屏幕上的数字，突破了九百五十万。
然后，就在这一刻——
屏幕猛地一花！
不是信号中断。
是无数血红色的、扭曲的、蠕动的数字和代码，如同决堤的洪水，又像疯狂的蛆虫，瞬间淹没了整个屏幕！
警告！检测到超大规模异常数据流攻击！
攻击类型：冥府级僵尸鬼流量洪峰！
来源：未知（高度疑似“天地银行”冗余算力池）！
目标：冲垮直播服务器，堵塞信号通道！
倒计时被淹没了。
画面被淹没了。
只剩下满屏疯狂刷新的、毫无意义的血色乱码。
服务器负载指数瞬间飙红，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啸！
弹幕终于爆发出一片惊恐的“？？？”和“卡了！！”。
来了！
钱无尽的第一波反扑，毫无新意，但足够暴力——用海量垃圾数据，直接物理冲垮你！
“启动备用服务器！启动所有子频道分流承载！”我对着麦克风低吼。
四爷鬼爪在虚空中狂点。
事先准备好的十几组备用服务器瞬间启动，分流程序运行。
屏幕上的血色乱码稍微稀薄了一些，但依旧源源不绝，如同附骨之疽，追着分流通道涌来！
服务器一台接一台报警，负载持续攀升！
“扛不住！数据量太大了！比预估的最高峰值还高三倍！他在拼命！”四爷的破风箱嗓子带着一丝罕见的焦急。
直播间人气开始波动，有些观众因为卡顿和乱码开始退出。
九百四十万……九百三十万……
要崩！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。
我的后台，忽然同时亮起了十几个小小的、不同颜色的提示灯。
是那些子频道！是那些“阴阳连麦联盟”的主播们！
他们没有惊慌失措。
几乎在同一时间，所有还在线的子频道主播，不约而同地，对着他们自己的观众，喊出了类似的话：
“家人们！主频道被阴了！数据攻击！”
“是男人的（是女人的/是鬼的），就跟我一起，把咱们这边的在线数据，反向输出去！”
“不用发弹幕！就挂着！把咱们这边的‘活着’的信号，顶上去！”
“帮主频道，分流扛压！”
下一秒。
我主后台那即将崩溃的流量监控图上，忽然涌入了几十股细小却坚韧的“清流”！
它们来自不同的子频道，承载着那些主播和他们的观众（包括一些连麦的鬼魂观众）最直接的“在线支持”。
这些数据流并不庞大，但极其纯净、活跃，充满了“人（鬼）气”。
它们像一根根细密的针，刺入那庞杂污浊的血色数据洪流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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