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937099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79657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7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910) "
他回到书桌前,没有继续读书,而是铺开一张汴京城的简略舆图。目光在上面缓缓移动,最终停留在标注着“文华斋”、“城外小筑”、“白石书院”、“快活林赌坊”(大致位置)以及“户部衙门”的几处地点上。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,脑海中开始构画可能出现的情况及应对之策。
一个初步的计划,渐渐在他心中成形。这个计划的核心,依旧是“潜藏”与“借势”,但在细节上,需要更加周密,更加主动地利用好手中的资源和各方的关注。
夜色渐深。汴京城在看似寻常的静谧中,酝酿着不为人知的激变。而身处风暴边缘的少年,正在这深沉的夜色里,悄然磨砺着自己的爪牙与心智,等待着,也准备着。
他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承受命运的穿越者或乞儿。他是林牧,是双案首,是周文渊、韩庸、吴敬亭、徐焕乃至赵岩都或多或少投注了目光的“潜龙”。潜龙勿用,非不能用,而是在积蓄力量,等待那一飞冲天的时机。
院试,将是他下一次跃出水面的关键一跃。而在此之前的所有暗流、威胁、博弈,都是他必须经受的淬炼。
六月十五,天刚蒙蒙亮,城外小筑的门便被叩响了。守夜的王大披衣起身,透过门缝看见孙伙计那张熟悉而疲惫的脸,以及他身后一辆风尘仆仆的青布篷车时,立刻睡意全消,一边高声喊着“来了来了”,一边手忙脚乱地卸下门闩。
车门帘掀开,一位穿着半旧但浆洗得干干净净的靛蓝布裙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妇人,在孙伙计的搀扶下,有些踉跄地下了车。她约莫四十上下年纪,面容清瘦,眼角有着深深的细纹,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有神,此刻正急切地扫视着眼前陌生的宅院,最终落在闻声从正房疾步走出的林牧身上。
“牧……牧儿?” 周氏的声音有些颤抖,带着长途跋涉后的沙哑,更多的却是难以置信的激动。
“娘!” 林牧抢步上前,双膝一软,便要跪下。周氏却一把将他扶住,冰凉而粗糙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,上下打量着,眼泪瞬间便涌了出来:“高了……也瘦了……我儿受苦了……”
“娘,您才辛苦!路上可还安顺?身体可还吃得消?”林牧扶住母亲,心中亦是酸楚与喜悦交织。数月未见,母亲似乎更清减了些,但精神尚好。
“顺当,顺当得很!多亏了孙大哥一路照应,还有……还有那些好心人。”周氏抹着泪,目光却舍不得离开儿子,“你在信里说得含糊,只说中了秀才,怎么……怎么又成了案首?还是两个案首?娘在清溪听到消息,都不敢相信!”
这时,陈大福也从厢房拄着拐杖出来,咧嘴笑道:“老嫂子,你可算来了!这小子出息大了!两个案首,真真儿的!咱们这破窝,可算飞出金凤凰了!”
周氏这才注意到陈大福,连忙行礼:“这位是……”
“这是陈伯,儿子在汴京的恩人,如同亲人。”林牧介绍道。
陈大福连连摆手:“可别!是老朽沾了林相公的光!”
众人将周氏迎进正房。房间早已收拾得整洁温馨,桌椅床铺都是新的,窗台上还摆着一盆生机勃勃的绿萝。周氏看得眼眶又湿了,拉着林牧的手,喃喃道:“我儿真的出息了……真的出息了……”
孙伙计将一路情形大致说了。果然如胡管事所言,沿途拿着吴敬亭的名帖和信物,过关卡、宿驿站都顺畅许多,虽也遇到两次小吏刁难,塞些散碎银子也就打发了,并未真正为难。周氏身子骨还算硬朗,只是坐车久了有些腰酸背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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