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面上有新的痕迹：巨大的爪印，直径超过三米的坑洞，还有一道道像是被什么东西犁过的沟壑。
这些痕迹很新，不超过三个月。
“停下。”李蛆在意识中对怪物说。
怪物缓缓降落，打开入口。
李蛆将还在熟睡的小雨轻轻放在一处相对平坦的地面，用外套盖好，然后走向最近的一道沟壑。
沟壑宽约两米，深一米五，边缘光滑，像是被某种高温光束切割而成。
沟底有残留的能量波动，很微弱，但李蛆能感觉到——这是系统的能量特征。
他在安宁乡见过类似的武器测试场。
系统不仅在清理废土，还在进行某种测试。
他蹲下身，手指触摸沟底。
残留的能量刺痛皮肤，但银色纹路自动反应，将能量吸收。
一段破碎的信息涌入脑海：
测试编号：A-774
测试目标：高能粒子束地表切割效果
测试结果：深度达标，边缘熔化率87%，符合预期
备注：废土环境对能量衰减影响低于预期，建议增加测试频率
系统在把废土当作武器试验场。
李蛆站起身，环顾四周。
远处有一片焦黑的区域，像是被火焰彻底焚烧过。
他走过去，看到了更多细节：烧焦的骨骼，大多是人类大小，但形状扭曲，有些骨骼上有明显的穿刺伤，有些则完全碳化。
这里发生过屠杀。
不是变异体之间的厮杀，而是有组织的清除。
“你知道这些是谁干的吗？”李蛆在意识中问怪物。
怪物传来图像：巨大的金属机器从墙内驶出，释放光柱，横扫一切。
幸存者躲入地下，但机器会钻入地底，将躲藏者拖出杀死。
图像中的金属机器李蛆认识——那是系统的“清道夫”单位，在安宁乡用于清除高危目标。
但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废土？
系统的手已经伸得这么长了吗？
怪物继续传来信息：大约一个月前，墙门开始频繁开启，这些机器涌出，对废土进行“清理”。
它们不分人类还是变异体，见到的活物一律清除。废土上原本的幸存者组织几乎被消灭殆尽，剩下的要么躲入更深的地下，要么逃向废土边缘。
“为什么要清理废土？”
图像：墙的方向，有巨大的能量波动。怪物不知道原因，但它感觉到恐惧，一种来自本能的恐惧，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即将从墙内出来。
李蛆皱眉。
系统在准备什么？大规模的扩张？还是说……
他想起了那本书，想起了“造物主”的实验。
也许清理废土是为了准备下一阶段的实验？一个新的“完美社会”模型需要在更广阔的区域测试？
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鸣叫，不是动物的声音，而是机械的警报声。
李蛆立刻抱起小雨，躲到一块巨岩后。怪物也迅速缩小体型，伪装成一团不起眼的岩石。
几秒钟后，三架悬浮侦察机从空中飞过。它们呈三角形编队，底部有扫描光束扫过地面，光束经过李蛆藏身的岩石时，停顿了一下，但随即移开。
侦察机继续向前，消失在灰暗的天际。
“它们发现我们了吗？”小雨醒了，小声问。
“可能怀疑，但不确定。”李蛆说，“你的生命体征很弱，我的能量场可以伪装。那个怪物……”他看了一眼伪装成岩石的变异体，“它的能量特征和废土环境融为一体，不容易被发现。”
“我们要去哪里？”
“去找‘门’。”李蛆说，“但在此之前，我需要弄清楚一些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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