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。”
李蛆深吸一口气，银色纹路最后一次全力爆发。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银白色，瞳孔消失，整个人散发出危险的光芒。
“三！跑！”
小雨冲出设备间，向着电梯方向狂奔。李蛆同时冲向另一侧，迎向敌人最密集的方向。
他放弃了防御，放弃了闪避，只攻击，只杀戮。
等离子炮发射，炽热的能量球迎面飞来。
李蛆不躲不闪，双手合十，硬接这一击。能量在他手中爆炸，双臂的皮肤和肌肉瞬间汽化，露出银色的骨骼。
剧痛几乎让他昏厥，但他没有停。
他用烧焦的骨臂刺穿了炮手的胸膛，抽出时带出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。
然后他转身，用这截骨臂作为武器，横扫、刺击、劈砍。
敌人被他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震慑，阵型出现混乱。
但这只是暂时的。
更多的敌人填补了空缺，火力更加密集。
李蛆身上不断中弹，腹部被能量束贯穿，大腿被实弹撕裂，肩膀被捕捉网缠住，倒钩刺入血肉，电流让他肌肉痉挛。
他倒下了，单膝跪地，血从嘴里涌出，在地面汇成一滩。
一个军官模样的男人走到他面前，举起手枪，对准他的额头。
“结束了，李蛆。或者说，李憬安大人。”军官的声音冰冷，“系统向你致敬。你的表现很精彩，超出了所有预期。现在，请接受你的命运。”
李蛆抬起头，银白色的眼睛盯着军官。
他想说什么，但血堵住了喉咙。
就在这时，小雨的尖叫声从电梯方向传来。
李蛆猛地转头，看到小雨被两个士兵抓住，正在拖向另一条通道。
她挣扎着，咬了一个士兵的手，士兵吃痛松手，她挣脱出来，往回跑，想回到李蛆身边。
“别过来！”李蛆嘶吼，但他的声音被血淹没。
一个士兵举起枪托，砸向小雨的后脑。
女孩倒下，不动了。
兔子布偶从她怀里滚出，掉在血泊中。
……
世界静止了。
李蛆看着那个小小的身体倒在血泊里，看着那个缺了一只耳朵的布偶。
他想起了林薇视频中的话：“找到她，保护她。”
他想起了雷克最后的眼神：“带小月走……照顾好她……还有小雨……”
他想起了陈守义、刘建国、所有那些用生命换来了这一刻的人。
他们都死了。
而他，还活着，但什么也没能保护。
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从心底涌起。
不是愤怒，不是悲伤，而是一种更深沉、更原始的东西——一种要将一切都撕碎、烧毁、彻底抹除的冲动。
前世记忆的闸门再次被冲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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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憬安，跑慢点！”
“哥哥抓不到我！”
阳光很暖，风里有花香。
那是墙刚建好的时候，人们还相信这里是希望之地。
画面破碎，闪现。
李憬平挡在他面前，被系统的“清道夫”一枪击中胸口。
血喷在憬安脸上，温热的，粘稠的。
“活下去……找出真相……”
哥哥倒下时，眼睛看着他，嘴唇动了动，没有声音，但他知道在说什么。
画面再次破碎，拼凑。
“清除第七区记忆污染源。所有相关人员，格杀勿论。”
李憬安站在指挥中心，看着屏幕上的目标信息——那是一群老人，他们在教孩子们旧时代的歌谣。
他犹豫了。
“执行命令，李憬安。这是为了更大的善。”
他执行了。
带着小队，一夜之间清除整个社区，他亲手杀死了最后一个抵抗者——一个抱着孙子的老人。
老人的血溅在他手上，很烫。
那天晚上，他洗了十次手，但总觉得洗不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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