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。”林秋冥摇头，“我们一起。齿轮共鸣需要两枚，你一个人不够。”
他看向窗外——列车车头已经有一半进入了石门，荒原上的血色人影开始爬上列车，透过破碎的车窗往里爬。
“走！”
四人冲出厕所，分头行动。
白瑾瑜冲向乘客最多的车厢，大声呼喊让所有人趴下抓紧。洪石钻进行李架下方的电路检修口，用随身工具尝试接入列车控制系统。林秋冥和陈振国则朝着车头方向狂奔。
越靠近车头，空气越粘稠，仿佛在水中行走。那些爬上列车的人影开始实体化——它们有的是缺胳膊少腿的僵尸，有的是半透明的幽灵，还有的根本就是一团蠕动的血肉。
陈振国挥舞着红绳，每一次抽打都能让一个怪物暂时退散。林秋冥则用医者誓言之徽撑开护盾，艰难前进。
终于，他们抵达了驾驶室门外。
门从里面锁死了。
陈振国一脚踹去，门纹丝不动——那不是普通的门，表面覆盖着一层暗红色的能量膜。
“老王！开门！”陈振国怒吼，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？这车上有一百多个无辜的人！”
门内传来沙哑的笑声：“无辜？老陈，你还这么天真。当年我们清理节点时，误杀的无辜还少吗？那个隧道里的小女孩，她才八岁，只是误入了褶皱区，我们却把她连同鬼影一起‘清除’了。你忘了吗？”
陈振国身体一颤：“那……那是事故。事后我们受到了处分，项目也修订了规则……”
“规则？哈哈哈哈哈……”老王狂笑，“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！我当年被拖进隧道，在黑暗里爬了三年，才找到一条生路。你知道那三年我怎么过的吗？吃老鼠，喝渗水，和那些鬼物抢食！而你们呢？你们以为我死了，给我开了追悼会，领了抚恤金，然后继续你们伟大的‘守护’工作！”
他的声音陡然转冷：“但我活下来了。我在隧道深处找到了‘申’字密钥，还发现了系统的真相——什么守护人类，什么维持平衡，都是谎言！709项目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培养‘祭品’，等到时机成熟，就把所有驿客和节点一起献祭，打开那道‘终极之门’！”
终极之门？
林秋冥想起外婆守的“金陵门”，老王说的难道是同一个？
“你疯了。”陈振国咬牙，“根本没有终极之门，那只是传说！”
“传说？你看看窗外！”老王嘶吼。
林秋冥透过驾驶室侧面的观察窗看去——血色荒原的尽头，地平线上，缓缓升起了一扇门的轮廓。
那不是石门，也不是任何已知材质的门。
它是由无数扭曲的人体、机械零件、文字符号、光影色彩糅合而成的、无法用语言描述的“存在”。仅仅看一眼，林秋冥就感觉头痛欲裂，仿佛有无数声音在脑中尖叫。
“那就是终极之门……”老王的声音充满狂热，“所有驿路的终点，所有秘密的源头！我要打开它，我要看看门后到底是什么！而你们，还有这整列车的人，都将成为开启它的第一份祭品！”
驾驶室的门，突然打开了。
老王站在里面，左手仍然按在控制台上，右手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消防斧。他的身体发生了恐怖的异变——皮肤表面长出了铁锈般的鳞片，左臂变成了机械结构，齿轮和连杆在皮下清晰可见。
“来吧，老陈。”他咧嘴笑道，“让我们做个了断。”
陈振国正要冲进去，林秋冥却拉住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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