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量读数异常，是平时的三倍。”陈振国脸色凝重，“这说明除了自然褶皱，还有人为因素干扰。有人在这趟车上动了手脚，想在褶皱期间做点什么。”
“罗生门？”林秋冥问。
“可能，但不完全是。”陈振国从工具包里取出一捆红绳，开始在餐车地面布置某种阵法，“罗生门是激进派，但他们通常不会干扰‘铁道线’——这是当年709项目与驿路系统达成的协议之一：铁路作为国家命脉，不得被大规模渗透。敢破坏协议的，要么是疯子，要么……”
他顿了顿，看向林秋冥：“要么是知道今天这趟车上有重要人物，不惜代价也要动手的人。”
重要人物？林秋冥立刻想到自己，但随即摇头——他的行程是临时决定的，除了团队成员和赵三爷，没人知道。
除非……有内鬼？
这个念头让他背脊发凉。
“你的齿轮，除了是钥匙，还是信标。”陈振国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，“只要在‘铁道线’范围内，它就会自动向系统发送位置信息。这不是你外公设计的，是系统的底层协议——所有709项目成员的密钥都有这个功能，方便在紧急情况下定位。但这也意味着，如果有人能监控系统，就能追踪你。”
洪石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：“我能尝试屏蔽信号吗？”
“没用的，这是物理层面的共鸣，不是电磁信号。”陈振国完成阵法布置，红绳在地面形成一个复杂的八卦图，“但我可以用这个‘断线阵’暂时切断齿轮与系统的联系，持续时间大约两小时。两小时后，我们必须下车，否则会被重新锁定。”
林秋冥点头：“请开始吧。”
陈振国示意他站到阵法中央，然后将齿轮放在他脚边的阵眼位置。接着，他从怀里取出一枚铜钱——与林秋冥那枚护身古钱样式相似，但更大一些。
“这是‘开元通宝母钱’，唐初铸造的第一批铜钱之一，经过历代守夜人温养，有镇时空、断因果之效。”陈振国将母钱压在齿轮上，口中念念有词。
红绳突然亮起暗红色的微光，如同烧红的铁丝。齿轮开始剧烈震动，表面纹路迸发出刺目的白光！林秋冥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体内被抽离——不是实体，而是某种连接感，仿佛一根无形的线被剪断了。
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一分钟。
光芒熄灭时，齿轮恢复了平静，但表面的铜色似乎黯淡了些。陈振国收起母钱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：“好了。现在你在系统眼里是‘离线状态’，但只能维持到下午两点。两点之后，信号会重新连接，而且可能因为中断而触发警报。”
“足够了。”林秋冥收起齿轮，“我们在南京办完事就离开。”
“希望如此。”陈振国看向窗外，眉头紧锁，“但褶皱期间的异常，已经开始显现了。”
顺着他目光看去，林秋冥倒吸一口冷气。
餐车连接隔壁车厢的门玻璃上，贴着一张人脸。
不，不是贴，而是那个人正从隔壁车厢探出头，但身体还留在那边——脖子被拉长了至少一米，像橡胶一样扭曲着穿过门缝，直勾勾地盯着他们。
那是个穿着八十年代铁路制服的中年女人，脸色惨白，嘴唇乌黑，眼睛是两个空洞。她的嘴角咧到耳根，露出满口细密的尖牙。
“褶皱里的‘乘客’……”陈振国抓起一把红绳，“这种叫‘长颈鬼’，是当年火车事故遇难者的怨念凝结。它们会在时空重叠时出现，捕食活人的‘时间感’。被它咬到的人，会迅速衰老或幼化，直到变成婴儿或干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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