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僵尸？”洪石推了推眼镜，“现实世界真有那种东西？”
“现实世界没有，但驿路里有。”白瑾瑜脱下外套，露出后背——那处烙印周围也多了几缕暗红纹路，“我也中招了。罗七同时标记了我们所有人。”
阿飞抱着药箱站在一旁，忽然小声道：“赵爷，您那本《异闻考》里……好像提过西郊往北三十里的老坟山，说清朝时有个举人死后尸变，被雷劈成焦尸，家人请道士用墨线缠了七层才下葬。那算不算僵尸？”
赵三爷一愣，迅速翻书：“光绪三年……没错！但那只是民间传说——”
“传说不一定是假的。”林秋冥感受着背后越来越清晰的灼痛，“齿轮能在外公去世多年后依旧响应血脉，僵尸为什么不能存在？我们现在就去老坟山。”
“不行！”赵三爷按住他，“第一，你们需要休息和治疗。第二，老坟山如果真有僵尸，白天去没用，得等子时阴气最重时它才会‘活动’。第三……”他看向窗外泛白的天色，“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”
他走到柜台后，取出一封泛黄的信件，信封上没有任何字迹，但封口处盖着一个模糊的印章——正是齿轮上那种纹路。
“这是你外公留给我的，说如果有一天，他的后人被‘业火’标记，就把这封信交出去。”赵三爷将信递给林秋冥，“但我警告你，看完之后，你可能再也回不到普通人的生活了。”
林秋冥拆开信封。里面只有一页薄纸，纸上是用钢笔写的繁体字，笔迹苍劲有力：
“秋冥（或我未知姓名的后人）：
当你读到这封信时，说明‘钥匙’已苏醒，罗生门的人找上了你。勿怕，这是必经之路。
三件事你必须知道：
一、你外婆苏婉卿并非失踪，而是自愿成为‘守门人’。1937年12月12日，她与十二名特殊体质的女学生、一位知晓真相的外籍教师，共同进入‘金陵门’，以自身为锚，稳定了即将崩溃的驿路东方节点。她们还活着，但已非人。
二、林家的血脉并非诅咒，而是‘协议’。建国初期，709项目需要‘观察员’，我自愿签订协议，代价是子孙后代中必有一人继承职责。你是这一代的选择。
三、齿轮不仅是凭证，也是‘地图’。将血滴于其上，于月圆之夜置于水镜之中，可见三条路径：一条通往事相，一条通往真相，一条通往归乡。但切记——三条路只能选一次，选错，万劫不复。
我一生修补驿路漏洞，却修补不了自己留下的遗憾。若你见到婉卿，替我说声对不起。
勿信守驿人，勿近罗生门，勿忘本心。
——林怀远 绝笔”
信纸在林秋冥手中微微颤抖。
外婆还活着？以非人的形态，在某个驿路节点里“守门”了八十多年？外公所谓的“清道夫”工作，其实是更大计划的一部分？而自己从出生起就被选定……
“看完了？”赵三爷拿回信纸，将其凑近油灯。火焰舔舐纸张，迅速将其化为灰烬，“这封信不能留。现在，你需要做一个选择。”
“什么选择？”
“今晚子时，是清除业火标记的最后窗口期。你需要决定：是去老坟山找僵尸骨粉，暂时解决追踪问题；还是利用今天白天的时间，去查你外婆‘守门’的线索——洪石提到的南京档案原件里，很可能有更多细节。但两者时间冲突，只能选一个。”
白瑾瑜立刻道：“先去南京。业火标记还有三天，南京线索可能转瞬即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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