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梦。”洪石冷声道。
“那真遗憾。”罗七叹了口气，手中的罗盘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，“看来，只能请你们暂时留在这里，和这些可爱的‘回响’小姐们作伴了。”
他手指在罗盘上一划。
整个三楼的灰黑雾气骤然沸腾！所有追击而来的无面女工同时发出尖锐的嘶鸣，速度暴增！地面上的法阵红光大盛，三根黑色蜡烛的火苗窜起一米多高，化作三条火蛇，朝着三人扑来！
“退！”林秋冥将赵三爷给的破瘴符扔出，符箓在空中自燃，爆发出一团清光，暂时逼退了火蛇和雾气。三人趁机冲向最近的窗户——那里是二楼车间的天窗位置，可以跳下去。
然而，就在他们即将破窗而出的瞬间，林秋冥怀里的那枚齿轮，突然自己震动起来，发出低沉的嗡鸣！
紧接着，齿轮表面泛起温润的铜光。光芒投射在布满灰尘的窗玻璃上，竟然映出了一幅快速闪动的画面——
是年轻时的外婆苏婉卿！她穿着那身棉袍，站在一处浓雾弥漫的江边码头，回头看了一眼，眼神复杂，然后毅然走入雾中。雾里，隐约有一扇巨大的、古朴的石门轮廓，门上刻满了与齿轮上类似的纹路。
画面一闪即逝。
但就是这一瞬的停顿，一条火蛇已经追到，擦着林秋冥的后背掠过！外套瞬间焦黑一片，皮肤传来灼痛。
“跳！”白瑾瑜一脚踹碎玻璃，三人先后从三楼跃下，落在松软的荒草地上，翻滚卸力。
抬头看去，三楼窗户内，罗七的身影站在窗边，暗金色的眼睛俯视着他们，嘴角依然带着那丝冰冷的笑意。他没有追出来，只是挥了挥手，仿佛在道别。
厂房内的异光和怪声迅速减弱、消失，恢复了死寂。只有空气中残留的甜腻腐臭，证明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。
“他故意放我们走的。”洪石喘息道。
“他在试探我们，也在……标记我们。”林秋冥捂着灼痛的后背，感觉那里似乎留下了一道隐晦的能量痕迹，徽章正在努力将其驱散。
齿轮为什么会突然激活？外婆走入的那扇雾中石门是什么？罗生门到底想干什么？
更多的疑问涌上心头。但至少，他们确认了敌人的存在和手段，也第一次目睹了“潮汐点”前夕现实的异变。
“先回去。”白瑾瑜拉起林秋冥，“3月21日越来越近了。在那之前，我们必须变得更强，也必须……搞清楚你外婆和外公留下的秘密。”
三人互相搀扶着，走向夜色中的汽车。
厂房三楼窗口，罗七把玩着手中的罗盘，低声自语：“林家血脉，血髓钥匙，还有……那个齿轮。真是令人惊喜的收获。3月21日，‘门’会再次松动，到时候……”
他转身，消失在车间深处的阴影里。
远处城市灯火阑珊，平静的表象下，暗潮正在汹涌汇聚。
回到忘川轩时，天已微亮。
赵三爷看着林秋冥后背那道焦黑的灼痕，眉头紧锁。伤口不深，但皮肤下隐约有暗红色的细密纹路在缓慢蔓延，如同活物。“罗生门的‘业火标记’，”他蘸了些特制药水涂抹上去，药水接触伤口发出“滋滋”声，“他们用这个追踪猎物。三天内不除掉，它会渗入骨髓，到时候就算逃到现实缝隙里也会被找到。”
林秋冥咬牙忍着剧痛：“能除掉吗？”
“能，但需要两样东西：无根水和白毛僵尸的骨粉。”赵三爷翻找着药柜，“无根水我有存货——去年中元节接的雨水。但白毛僵尸的骨粉……那东西现在可不好找。上次听说出现，还是五年前湘西赶尸人出事那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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