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爷！赵爷在吗？出事了！”一个惊慌的年轻声音传来，是隔壁古玩店的小伙计。
赵三爷开门，小伙计满头大汗：“赵爷，西郊……西郊那个废弃的纺织厂，就是几年前出过事的那个，今晚……今晚里面在放光！红的绿的，还有怪声！几个胆大的街溜子想进去看，刚靠近就吐了，说里面味道像停尸房！有人报了警，但警察还没到……”
西郊废弃纺织厂？林秋冥立刻想起《民间异闻考》里的一条记录：西郊原棉纺三厂，1998年因“集体癔症事件”关闭，三十七名夜班女工同时声称看见“穿红嫁衣的女人在车间飘”，半数精神失常，厂子从此废弃，传闻夜间常有女子哭声。
这很可能是一个现实中的薄弱点，甚至是一个未完全成型的“驿路节点”！
“潮汐点临近，这种地方会先活跃起来。”赵三爷面色凝重，“可能是自然现象，也可能……是有人故意激活。”
“我们去看看。”林秋冥当机立断。齿轮的秘密需要查，但眼前的异常不能不管。这或许也是测试他们近期训练成果的机会。
“小心为上。”赵三爷从柜台下拿出三张新画的符箓，“这是‘破瘴符’，比之前的强些。如果感觉不对，立刻撤退，别硬闯。”
三人带上装备，驱车前往西郊。阿飞想跟来，被赵三爷按住：“你留下，有别的任务。”
废弃纺织厂位于西郊老工业区边缘，周围是大片荒地。夜色中，那栋五层的老式厂房像一头匍匐的巨兽，几扇破碎的窗户里，果然透出诡异的、不断变幻颜色的光晕，时而暗红，时而惨绿。空气中飘来一股甜腻中带着腐臭的味道。
厂区大门锈蚀倒塌。他们把车停在远处，徒步靠近。
距离厂房还有五十米时，白瑾瑜突然停下：“有声音。”
不是机器声，也不是哭声。而是一种极其细微的、仿佛无数人在同时低语的声音，断断续续，听不清内容，却让人头皮发麻。
林秋冥激活徽章视野。淡绿色的滤镜下，整个厂房被一层稀薄的、不断流动的灰黑色雾气笼罩。雾气中，有许多细小的、如同蝌蚪般的暗红色光点在游弋。厂房三楼的一个窗户里，雾气格外浓稠，形成一个缓慢旋转的漩涡。
“能量异常，但不像完整的诡驿场景。”林秋冥低声道，“更像是一个‘缝隙’，或者……一道‘正在打开的门’。”
“要进去吗？”洪石已经戴上自制的过滤口罩，手里握着残破妆镜。
“我们不是来清理节点的。”白瑾瑜握紧斧头，“但如果是有人故意搞鬼，得弄清楚是谁，想干什么。”
三人贴着墙根，从一处破损的侧门潜入厂房。
内部比外面看着更加破败。巨大的纺织机器锈迹斑斑，上面挂满了蛛网。地面上积着厚厚的灰尘，却有几行新鲜的脚印通向深处。变幻的光源来自三楼，那种甜腻腐臭的气味也越发浓烈。
他们沿着安全楼梯向上。每走一步，脚下的铁梯都发出呻吟。二楼的车间里，他们看到了更令人不安的景象——几十台缝纫机整齐排列，机针上下起伏，仿佛在自动缝纫，但上面没有布料。机器发出有规律的“咔嗒”声，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成诡异的节奏。
“回响……”林秋冥低语，“当年女工们日常工作的记忆残影被激活了。”
继续向上。三楼楼梯口，他们看到了脚印的主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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