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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时辰?程如意看着满桌狼藉和脑子里一团乱麻的线索,感觉眼前一黑。

“还有,”萧景珩在沈牧和周延的搀扶下,极其缓慢地站起身,临走前,又留下一句,“‘项目进度’……加速。”

程如意:“…………”

望着那玄色大氅包裹着的、虚弱却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,程如意瘫倒在椅子上,对着天花板无声地咆哮。

刚醒就来催进度!还要简报文!还要加速!

这哪是甲方?这是周扒皮转世吧!

春桃小心翼翼地上前:“小姐,您……还好吧?早点都凉了……”

程如意猛地坐起身,抓起一个已经冷掉的包子,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,然后铺开新的纸,拿起炭笔。

“春桃,磨墨!浓点!”

“再给我沏壶最浓的茶!”

“甲方爸爸要简报……”

“咸鱼顾问,拼了!”

第二十四章·完

一个时辰。

六十个须臾,三千六百次心跳——程如意觉得自己的心跳可能超标了。她像一台上紧了发条又灌足了劣质机油的破机器,在撷芳居的书房里疯狂运转。

桌上的冷包子早就不知去向,取而代之的是泼洒的墨点、折断的炭笔、和越来越多写满混乱符号与推演的纸张。春桃被她打发去门口守着,任何人不准打扰——除了送茶送水的。

程如意先是将之前所有的“猜想碎片”强行整合。她把组织架构图、密码残片对应表、新缴获的样本符号、以及基于“鹿-金-止”时间线推测的思维导图,分区块排列在一张超大的宣纸上,然后用炭笔画出蜘蛛网般的连接线,标注逻辑关系。

这个过程痛苦又奇妙。就像在玩一个没有说明书、且碎片严重缺失的立体拼图。她不得不反复推翻自己的假设:如果“鹿”不是刺客代号,而是某种信号标志呢?如果“乙卯”和“戊申”不是具体时辰,而是某种循环周期代码呢?如果“东三”不是方位,而是某种物品编号?

每当陷入死胡同,她就停下来,猛灌一口浓得发苦的茶,走到窗边用力深呼吸,或者用手指毫无意义地敲打桌面。然后某个瞬间,一丝微光又会在混沌中闪现——比如,她注意到布料记号“火-柒”的“柒”字写法,与纸条上“东三”的“三”字笔锋有相似处,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。这虽然不能直接破译含义,却提示了这些信息可能是同一指令链条上的不同环节。

时间在焦灼中飞逝。当程如意终于在纸上勾勒出一个相对完整的“猜想闭环”——从“卯时前置任务”到“未时刺杀行动”再到“申时静默指令”,并尝试将已知的符号和坐标嵌入这个闭环进行“合理性检验”时,房门被准时敲响。

“程咨议,时辰到了。”是沈牧的声音,平静无波。

程如意看着桌上那份勉强成型、却遍布问号和“可能”、“疑似”、“或为”等字眼的“简报”,头皮发麻。这玩意儿交上去,不会被刚苏醒的甲方爸爸直接打回来重写吧?

她硬着头皮打开门。沈牧看到她满手的墨迹、发红的眼眶和桌上那一片狼藉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,但语气依旧公事公办:“殿下在沧浪阁等您。”

得,不是交报告就行,是当面汇报。程如意在心里哀嚎一声,认命地抱起那叠沉重的纸张,跟着沈牧走向那个让她压力山大的地方。

沧浪阁内的药味比之前淡了些,多了些清新的柑橘皮气息,似是用于提神。萧景珩已经不在外间,而是移到了内室窗边一张铺着厚厚软垫的躺椅上。他身上盖着锦被,只穿着素白中衣,长发未束,松散地披在肩头,衬得脸色更白,下颌线锋利得惊人。他闭着眼,像是睡着了,但程如意一进门,那双眼睛便倏然睁开,准确无误地投向了她——以及她怀里那摞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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