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935743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79528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2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815) "

拒绝吗?看着沈牧那双布满血丝、带着恳求与威胁的眼睛,她知道,拒绝的后果可能很严重。在这个节骨眼上,任何被认定为“不愿尽力”的行为,都可能被视为不忠或怯懦。而且……抛开利益算计,想到那个虽然压迫感十足、但确实给了她一份“安身立命”保障的靖王可能就此死去,她心里也莫名地有些发堵,有些不甘。

“好。”程如意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已是一片沉静,“我去看。但我必须言明,我确实不通医术,我只能以我的方式‘看’,并如实说出我所‘见’所想。若无所得,或所言荒谬,请参军与诸位……莫要期望过高,更莫要迁怒。”

“自然!”沈牧立刻应道,眼中迸发出希冀的光,“程咨议肯去,已是大义!无论看到什么,想到什么,但说无妨!”

程如意不再多言,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裙,对春桃嘱咐两句,便跟着沈牧,走出了撷芳居。

一路行去,戒备森严到了极点。五步一岗,十步一哨,皆是盔甲齐全、眼神锐利的精锐,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肃杀之气。沿途遇到的侍女仆役皆低头垂目,脚步匆匆,不敢发出丝毫声响。

沧浪阁是别院的主体建筑,飞檐斗拱,气象恢弘。此刻阁前庭院里站满了人,有几位身着太医官服的老者正在低声激烈讨论,眉头紧锁;有数名武将打扮的汉子脸色铁青,按剑而立;还有几位文士模样的幕僚来回踱步,唉声叹气。所有人的目光,在程如意跟着沈牧出现时,都齐刷刷地投了过来,惊讶、怀疑、探究、不满……种种情绪混杂。

沈牧目不斜视,带着程如意径直走入阁内。浓郁的药草味混合着淡淡的血腥气扑面而来。内室门前,周延像一尊门神般伫立,脸色比沈牧还要难看,见到程如意,他眼中同样闪过一丝诧异,但并未阻拦,只沉默地侧身让开。

内室光线昏暗,窗户紧闭,只点了两盏灯烛。几名太医和药童围在宽大的拔步床前,忙碌而沉默。床上,萧景珩静静躺着,身上盖着锦被,只露出头颈和一侧手臂。他双目紧闭,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,嘴唇却泛着诡异的青紫色,眉峰即使在昏迷中依然微微蹙着,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裸露的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,仍有丝丝缕缕的暗红色血渍渗出。

那个总是气势迫人、冷静自持的靖王殿下,此刻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。

程如意的心,不受控制地紧缩了一下。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,不去看那张失去血色的脸,而是将目光投向整个房间,投向床榻周围的细节。

她开始运用她那套被迫练就的“观察分析”法,但不是针对图形符号,而是针对这个“现场”。

视觉:昏暗的光线(不利于观察?还是有意营造氛围?)。萧景珩苍白中泛青紫的脸色(典型的缺氧或中毒迹象)。绷带渗血的颜色(暗红,非鲜红,可能血液状态已受影响)。床头小几上散落的药瓶、银针、沾血的布巾(常规救治工具)。床幔的颜色与质地(深青色,厚重,压抑)。地面(干净,但有匆忙擦拭留下的淡淡水痕)。

嗅觉:浓烈的药草味(多种混合,辛辣苦涩),淡淡的血腥,还有一丝极淡的、类似铁锈或矿石燃烧后的焦糊味(来自伤口?还是毒物本身?)。

听觉:太医们极低的商讨声(“……心脉微弱……”“……此毒似痹而非痹,攻心焚血……”),药童捣药的轻微声响,萧景珩极其微弱、时有时无的呼吸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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