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935734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79528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0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603) "
“值千金”的赞誉和加倍酬劳带来的愉悦,像温泉池上升腾的热气,暖融融地包裹了程如意好几天。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枕泉别院的优渥生活,每日泡汤、散步、研究些无关紧要的纹样图案,偶尔被刘嬷嬷和丫鬟们逗得开怀大笑。那份《聘用设想草案》和随后签订的正式聘书,如同护身符,让她前所未有地感到踏实——她不再是那个命运飘摇、随时可能被舍弃的棋子,而是有合约保障、有价值的“合作伙伴”。
沈牧偶尔会来,带来一些新的、不那么紧要的“咨议题”,有时是关于某处出土的模糊石刻纹饰,有时是几首文意隐晦的边塞民歌歌词,有时甚至只是几件造型奇特的异域首饰。程如意处理得愈发得心应手,她不再有最初的惶恐和抗拒,反而将其视为一种有趣的智力挑战。她的“联想报告”风格也逐渐成型,图文并茂,逻辑跳脱却自洽,既有天马行空的猜测,也不忘标注免责声明,俨然一位专业(且滑头)的非典型顾问。
靖王萧景珩本人再也没有出现过。程如意乐得如此,偶尔从沈牧口中得知殿下忙于整顿北疆防务、清查京畿隐患,她便觉得自己的温泉山庄岁月更加珍贵和安全。
日子像山涧溪水,潺潺流过,平静无波,偶尔泛起几圈有趣的涟漪。程如意几乎要忘了外面世界的血腥与阴谋,忘了那个冷面王爷带来的压迫感。她甚至开始规划,等这份“咨议”合同期满,她或许可以用攒下的丰厚报酬,找个更偏远宁静的地方,真正实现她“晒太阳的蘑菇”梦想。
然而,平静的打破,总是猝不及防,且雷霆万钧。
那是一个阴沉沉的午后,山雨欲来,乌云低垂。程如意正窝在撷芳居的书房里,对着一幅沈牧昨日送来的、据说源自南海某岛的“祈福舞步图”发呆——图上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十几个火柴小人,做着各种扭曲怪异的动作,旁边配有她完全看不懂的蝌蚪文。她正琢磨着是将其归类为“原始宗教仪式”还是“某种健身操雏形”,院外陡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。
脚步声杂乱而沉重,远远还夹杂着压抑的呼喝和金属兵刃特有的摩擦声,与别院一贯的宁静祥和格格不入。
程如意心头一跳,放下炭笔,走到窗边。只见一队玄甲侍卫,人数远超平日所见,神色肃杀,正护卫着一辆没有任何标识、但形制宽大稳重的乌木马车,径直驶向别院深处,那个她从未被允许接近的区域——似乎是别院主人的主居所“沧浪阁”方向。车轮碾过青石路面的声音沉闷急促,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、令人不安的铁锈与汗水的混合气味。
“小姐!”春桃慌慌张张跑进来,脸色发白,“外、外面来了好多兵!看着好吓人!马车里……好像抬下来一个人,盖着厚厚的毯子,看不清脸,但好多血……”
血?程如意瞳孔微缩。能让靖王亲卫如此紧张、直接送入皇家别院深处救治的,身份绝非寻常。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萧景珩。难道他在北疆出事了?还是京城清查遇到了硬茬子?
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:“别慌。关好院门,我们就在屋里待着,不要出去打听。”
话音刚落,院门就被急促地敲响了。不是寻常仆役轻柔的叩击,而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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