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935627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79504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49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894) "

“国师不必自责。”她轻声道,扶着他慢慢坐到榻边,“你病了,又受了惊,人之常情。太医……”

“不必。”谢云深再次打断,这次语气稍缓,却依旧坚决,“老毛病,烧退了便好。”他顿了顿,抬眼看向她,眸中恢复了些许清明,却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,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,“昨夜……多谢夫人。”

他的感谢很轻,却仿佛有千钧重。

沈青瓷摇摇头,想起自己来的目的,一时却不知如何开口。此刻的气氛,似乎不适合谈什么合伙开食肆。

“夫人清晨至此,是有要事?”谢云深似乎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,主动问道,只是声音依旧低哑。

“我……”沈青瓷抿了抿唇,“本是想和国师商量,关于……开一间食肆的事。我觉得那些我们试过的吃食,或许可以……”

“好。”谢云深几乎没等她说完,便应了下来。

沈青瓷一愣。

谢云深看着她,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极淡的、近乎虚弱的笑意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:“夫人想做什么,便去做。需要什么,告诉云深。食肆……很好。”

他的应允太快,太干脆,反而让沈青瓷有些不知所措。她看着他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,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,昨夜那个脆弱无助的谢云深,和眼前这个迅速恢复平静、却似乎有哪里不一样的谢云深,重叠在一起。

“那……等国师身体好些,我们再详谈。”她起身,“我先回去了,国师好好休息。”

“嗯。”谢云深应了一声,目光却一直跟随着她,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。

阁楼内重归寂静,只剩下雨后清新的空气,和榻边残留的、一丝极淡的、属于她的馨香。

谢云深独自坐在榻边,抬手按了按依旧抽痛的额角,指尖却不由自主地,轻轻拂过昨夜曾紧紧拥住她的手臂。

那里,似乎还残留着拥她入怀时的触感,和那份在绝望寒冷中汲取到的、不可思议的温暖与安宁。

他闭上眼。

心底那池修炼多年、早已波澜不惊的静水,仿佛被昨夜那场疾风骤雨和她猝不及防的闯入,彻底搅乱了。

有些东西,一旦裂开缝隙,便再也回不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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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光线透过窗棂,苍白地照进清音阁。沈青瓷拥着锦被坐在床上,一动不动。昨夜萧玦离去后,她便是这般姿势,枯坐到天明。

那种冰冷彻骨的绝望,像深冬的井水,从四肢百骸蔓延上来,浸透了每一寸骨髓。她以为自己在努力,在挣扎,在一点点搭建属于自己的方寸之地。可萧玦只用了一句话,就轻描淡写地揭穿了所有假象——她依然是他掌心那只逃不掉的雀鸟,所谓的自由,不过是主人一时兴起,放宽了笼子的栅栏。

她甚至无法恨他。因为他说的是事实。在这座皇宫里,皇帝萧宸的意志,就是天。而萧玦,显然是得到了那份“默许”。

铺子?食肆?谢云深的帮助?都只是这庞大囚笼里,被允许存在的、聊以自慰的玩具罢了。

喉咙里堵着一团棉絮,闷得她几乎窒息。想哭,却流不出眼泪。只剩下一片麻木的空洞,和一种深重的、对自己天真努力的嘲讽。

三月轻手轻脚地进来,看到她这副模样,眼圈顿时红了:“夫人,您……您别这样。早膳准备好了,您多少用一些……”

沈青瓷缓缓摇头,声音干涩:“不饿。”

她下床,走到梳妆台前。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,眼下是浓重的青影,嘴唇毫无血色。她扯了扯嘴角,想挤出一个笑容,却比哭还难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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