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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再挣扎,反而放松了身体,任由他抱着。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,像安抚受惊的孩子,另一只手试图拉过那件滑落的外袍,盖住他微微发抖的肩膀。
“没事了……雷声过去了……没事了……”她柔声说着,声音在隆隆雨声中显得微弱,却一遍遍重复。
谢云深似乎听到了,又似乎没有。他只是将她抱得更紧,仿佛她是狂风暴雨中唯一的浮木。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,烫得惊人。呓语渐渐低了下去,只剩下沉重而混乱的呼吸。
沈青瓷就这么被他抱着,坐在冰冷的地板上,背靠着坚硬的墙壁。窗外的雨声、雷声、风声交织成一片喧嚣的网,将这座高台与世隔绝。在这与世隔绝的方寸之地,只有她,和这个褪去了所有神秘光环、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国师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。他的颤抖似乎渐渐平复了一些,但怀抱依旧紧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。高烧让他意识模糊,偶尔会含糊地喊几声“冷”,她便更用力地回抱住他,试图传递一点暖意。
不知过了多久,雨势渐小,雷声也渐渐远去。谢云深的呼吸终于变得均匀绵长,只是依旧滚烫。他抱着她的力道松了些,却仍未放开,仿佛在睡梦中依旧寻求着这份安稳。
沈青瓷又累又倦,眼皮沉重。她靠在墙上,看着他近在咫尺的、被高热和噩梦折磨得失去了血色的睡颜。此刻的他,没了平日的出尘淡漠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脆弱的阴影,薄唇紧抿,透着一种惊人的、毫无防备的俊美。
她的心跳,不知怎的,漏了一拍。
一夜无梦,却也睡得极不安稳。半梦半醒间,总能感觉到那滚烫的怀抱和沉重的呼吸。
天光微亮时,沈青瓷是被一声极轻的闷哼惊醒的。
她睁开眼,发现不知何时,自己已经从地上被挪到了那张窄榻上,身上盖着谢云深那件白色外袍。而谢云深,正半跪在榻边,一手撑着额头,脸色苍白如纸,眉心紧紧蹙着,似乎在忍受着剧烈的头疼和残留的高热不适。
见她醒来,他动作一僵,缓缓放下手,抬眸看她。
四目相对。
他眼中初醒的迷茫和生理性的痛苦,迅速被一种极度的惊愕、窘迫,以及深不见底的复杂情绪所取代。昨夜那些混乱的片段,显然正疯狂地涌入他的脑海。
沈青瓷也有些尴尬,坐起身,外袍滑落。“国师,你……你好些了吗?还发烧吗?”
谢云深没有回答。他的目光落在她脖颈处——那里有一小片微微的红痕,是昨夜他无意中用力禁锢留下的。又落到她略显凌乱的发髻和因维持姿势而酸麻的手臂上。
昨夜……他强迫地抱着她,抱了整整一夜。在她面前,暴露了内心最深处的脆弱和不堪。
一种近乎狼狈的羞耻感,伴随着某种陌生的、滚烫的情绪,席卷了他。他自幼修道,心性淡泊,情绪极少外露,更遑论如此失态。可昨夜,在病痛和雷雨引发的旧日梦魇中,他竟然……
“昨夜……”他开口,声音沙哑得厉害,带着高烧后的干涩,“云深失态,唐突了夫人。罪该万死。”
他垂下眼帘,长睫遮住了所有情绪,想要站起身,却因高烧虚脱和久跪而踉跄了一下。
沈青瓷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他。触手之处,他的手臂依旧有些烫,但已不像昨夜那般骇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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