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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十八,秋雨从午后便开始淅淅沥沥地下,到了傍晚,非但没有停歇,反而转成了滂沱之势,间或夹杂着沉闷的雷声,滚过阴沉的天际。

沈青瓷看着窗外连成雨幕的天地,心中却惦记着食肆的规划,觉得有些细节需要和谢云深当面商讨才清楚。她想着观星台离得不远,此刻雨虽大,但乘轿过去也并无不可。更重要的是,她莫名觉得……有些想见见那个总是淡然从容的国师,和他说说话。

于是,她吩咐三月准备了雨具和暖炉,乘着一顶青布小轿,出了清音阁,往观星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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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星台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孤高寂寥。童子将沈青瓷引至偏殿,却不见谢云深身影。

“国师在顶楼观星阁。”童子声音有些低,“今日……国师似乎吩咐了不许打扰。”

沈青瓷看了看窗外如注的暴雨和不时划破夜空的闪电:“这种天气,也能观星?”

童子犹豫了一下,摇了摇头,小脸上也带着困惑。

沈青瓷心中莫名一紧。她想起谢云深虽然超然,但也是血肉之躯。这样的暴雨惊雷夜,独自待在最高的地方……

“我去看看。”她起身,不顾童子的劝阻,沿着旋转的石阶,缓缓向上走去。

越往上,风雨声越大,雷声也越发震耳。观星阁的门虚掩着,里面没有点灯,只有窗外偶尔划过的闪电,瞬间照亮室内。

借着那刹那的光亮,沈青瓷看到谢云深并未站在观星仪器旁,而是蜷缩在靠墙的一张窄榻上,身上胡乱盖着件白色外袍,似乎在微微发抖。

“国师?”她轻声唤道,走近几步。

又是一道闪电亮起,她看清了谢云深的脸色——异样的潮红,嘴唇却有些发白,长睫紧闭,眉心痛苦地蹙着。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,滚烫!

他发烧了!而且烧得不轻!

“来人!快去请太医!”沈青瓷转身对跟进来的童子急道。

“不……不必。”榻上的人忽然出声,声音沙哑微弱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。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,眼神却有些涣散,仿佛透过她看着虚空,“别叫人来……别……”

沈青瓷愣住。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谢云深。脆弱,抗拒,甚至…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。

就在这时,一道极其响亮的炸雷,仿佛就在观星台顶上劈开!整个阁楼似乎都随之震颤!

“啊!”谢云深浑身剧颤,竟发出一声短促的、近乎呜咽的惊喘。他猛地蜷缩得更紧,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头,仿佛要将那雷声隔绝在外。那姿态,全然失去了平日里的从容清雅,像个受惊过度的孩子。

“国师?”沈青瓷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,下意识地靠近,想安抚他。

她的手刚碰到他的手臂,谢云深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,猛然用力,将她整个人拽了过去!

“母亲……别走……药……雷声好响……”他语无伦次地低喃着,滚烫的手臂如同铁箍,死死将她搂在怀里,脸埋在她的肩颈处,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皮肤上。

沈青瓷僵住了。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高热和无法抑制的颤抖,能听到他混乱的呓语中透出的深切恐惧和无助。那些话……母亲?找药?雷声?

一个模糊的、令人心碎的猜想浮上心头。

他抗拒请太医,抗拒别人靠近,是因为……童年阴影?在这样生病又雷雨交加的夜晚,他曾经历过什么可怕的失去?

心,倏地软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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