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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青瓷笔尖一顿,一滴墨落在纸上。“谁?”
谢云深看着她瞬间紧绷的侧脸,缓缓道:“靖渊王,萧玦。”
沈青瓷心头猛地一跳。她从未见过萧玦写字,更不知他年少时的笔迹如何。
“王爷……年少时的字?”
“嗯。”谢云深目光悠远,仿佛在回忆,“那时他还在宫中与诸位皇子一同进学,性子……比现在更烈,字也如其人,锋芒毕露,转折处惯用险笔,尤其这捺,如刀劈斧斫,力透纸背。后来他去了军中,字迹才渐渐沉凝下来,但一些细微的习惯,仍改不掉。”他指了指沈青瓷刚写的一个“之”字,“夫人这最后一笔,虽力道不及,但那种向外迸发的劲道,神韵有几分相似。”
沈青瓷看着自己写的字,心中翻涌起复杂的情绪。是巧合?还是潜移默化中,她竟不知不觉模仿了那个男人的某些特质?
谢云深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,却不再多言,只淡淡道:“字如其人,亦如其心。夫人笔迹清丽灵动,自有风骨,不必拘泥于像谁。”
话虽如此,但这个小小的发现,却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,在谢云深素来平静无波的心境中,漾开了一圈微澜。
他开始更仔细地观察这位“嘉宁夫人”。
她会在吃到合意食物时眼睛弯成月牙,会在弹错琴音时懊恼地吐吐舌头,会对着看不懂的古籍皱眉苦思,也会在无人时对着窗外发呆,眼中偶尔掠过一丝与这世界疏离的迷茫。
她鲜活,生动,有着与这座深沉皇宫格格不入的明亮气息。
而萧玦,那个从小就桀骜不驯、如狼似虎的皇子,如今权倾朝野、暴戾恣睢的靖渊王,竟然会对这样一个女子,表现出那般不同寻常的执着甚至……笨拙的在意(通过调查,谢云深已知晓铺子等事)。
谢云深想起萧玦得知沈青瓷需要入宫时的眼神——冰冷,暴怒,却又死死压抑,像一头被侵占了领地的凶兽。那不是对一件“祥瑞”或“器物”的占有欲,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,最原始、最炽热、也最不甘的渴望。
有趣。
谢云深垂下眼帘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一枚温润的白玉棋子。
他本以为救下沈青瓷,只是履行“观天象、护气机”的职责,了却一段因果。如今看来,这段因果牵扯的人与事,似乎比他预想的,要复杂得多,也……有趣得多。
他修的是出世之道,讲求顺应自然,不染尘埃。
可这观星台,似乎因为她带来的美食、琴音、笑语,还有那份牵扯到萧玦的隐秘纠葛,而悄然渗入了一丝鲜活的人间烟火气。
这感觉,陌生,却并不讨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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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音阁的刺杀事件,在谢云深的干预和皇帝萧宸的默许下,被压了下去。对外只说是有宵小潜入,已被侍卫击毙。内里的清洗却在萧玦的暴怒下,如同刮骨疗毒般惨烈进行着。数名内务府和侍卫处的低阶官员、太监神秘消失,宫中气氛一时肃杀。
萧玦未踏足观星台,也未曾派人递任何话给沈青瓷。仿佛真的如他表面表现的那般“不在意”了。
但谢云深知道,观星台外围,那些看似寻常的洒扫、巡更之人,已悄然换了好几拨。暗处窥视的目光,一日都未曾减少。
萧玦在等。等风波过去,等一个合适的时机。
而沈青瓷,在观星台住到第十日时,对着厨房新尝试的、被她称为“简易版披萨”的饼子,忽然轻轻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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