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935598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79504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44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653) "
于是,当次日午膳出现一道让她想起现代“开水白菜”般清鲜至极的汤品时,她终于忍不住开口:“国师,这汤极好。不过……我家乡有些吃食的做法,或许别有风味,不知可否说与厨房听听?”
谢云深抬眼看她,眼中掠过一丝讶异,随即化为清浅的笑意:“夫人但说无妨。能得夫人家乡风味,是云深之幸。”
这鼓励让沈青瓷放下了最后一点顾虑。她开始描述那些深藏在记忆里的味道:麻辣鲜香的火锅,外酥里嫩的炸鸡,浓油赤酱的红烧肉,清甜爽口的双皮奶,甚至还有步骤繁琐的蛋糕和蛋挞……她说得有些凌乱,毕竟不是专业厨子,很多细节记不清,只能描述个大概的滋味和印象。
谢云深却听得很认真,偶尔会问一两个关键问题,比如“辣味来自何种辛香?”“外酥里嫩的火候如何把握?”“奶制品凝结的要点是什么?”他问得精准,显然对烹饪之理并非一无所知。
更让沈青瓷惊讶的是,不过两三日,厨房竟真的依着她那些模糊的描述,陆续端出了改良版的“成果”。麻辣锅底虽不如现代醇厚,但辛香够味;炸鸡的面衣酥脆,内里多汁;红烧肉色泽红亮,肥而不腻……虽然和记忆里的味道仍有差距,但已足够让她惊喜,甚至生出几分“他乡遇故知”的亲切感。
谢云深每样都会尝。他吃得依然不多,但点评却总是一针见血。“此物辛辣霸道,却能开胃驱寒,冬日食之甚佳。”“酥脆有余,油润不足,或可调整面糊配比。”“甜而不腻,滑嫩如脂,颇有趣味。”
有一次,她描述了一种叫“提拉米苏”的点心,说到要用到咖啡和一种叫“马斯卡彭”的奶酪时,自己都觉得太天方夜谭。谢云深却沉吟片刻,道:“咖啡乃海外之物,宫中库房或有存货。至于那特殊奶酪……或可以羊乳酪反复捶打、滤去乳清,再混合鲜奶油尝试。”
几日后,一款虽然不正宗、却别具风味的、带着淡淡酒香和可可粉苦甜的“类提拉米苏”点心,真的出现在了她的案头。
沈青瓷尝了一口,眼眶竟有些发热。她抬头看向对面正执卷而读的谢云深,他似有所感,抬眸对她微微一笑,那笑容清浅温和,却像一道暖流,悄然融化了观星台高处不胜寒的寂寥。
除了吃,观星台的日子也确实清静。没有宫闱纷扰,没有刺杀阴影,甚至鲜少有人来访。沈青瓷有时会在午后,于庭院那株老梅树下抚琴。她琴艺算不得顶尖,但胜在心境空明,指下流出的多是些舒缓悠远的调子,或是她记忆中一些不成章的现代乐曲片段。
有一次,她无意间哼起一首外婆教的江南小调,婉转轻柔。谢云深正从廊下经过,驻足聆听片刻,竟取来洞箫,倚着廊柱,与她琴声相和。箫声清越,琴音婉转,在这秋日晴空下,竟有种莫名的和谐。
又过了几日,沈青瓷铺开纸笔,开始默写一些还记得的古诗词,既是练字,也是排遣。她的字迹在这几个月里进步不少,但仍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、略显跳脱的筋骨。
谢云深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,目光落在纸面上。看了片刻,他忽然轻“咦”了一声。
“夫人这字……”他顿了顿,似乎有些犹疑,“笔锋转折处,尤其是这‘捺’笔的收势,倒让云深想起一人年少时的笔迹。”
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5325453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