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935594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79504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42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826) "
惊风和掠影远远守着,听着那一声声仿佛砸在心头的闷响,相顾无言。
不知过了多久,那令人心悸的撞击声终于停歇。
萧玦将几乎变形的长枪狠狠掷在地上,枪身插入地面半尺,嗡鸣不止。他站在原地,剧烈喘息,汗水和蒸腾的热气将他笼罩。肌肉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,但那双眼中的猩红和暴戾,却并未完全消退,反而沉淀为一种更幽暗、更危险的深沉。
他走回揽月阁,没有叫平日惯常伺候的那几位美人。而是点了一个最新进府、据说身段最软、眉眼有几分像“她”的江南舞姬。
阁内暖香袭人,舞姬使出浑身解数,极尽柔媚之能事。萧玦靠在榻上,冷眼看着,任由那温香软玉贴近。
可当舞姬带着香气的手指抚上他胸膛,唇瓣即将贴上他脖颈时,他却猛地一阵恶心。
不是她。
那气息不对,那眼神不对,那小心翼翼中带着算计的讨好不对!
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,是沈青瓷身上那股极淡的、混合着皂角与药草的自然馨香,是她偶尔流露出的、不自知的娇憨与依赖,更是她骨子里那份与这世界格格不入的清冷与清醒。
“滚。”他一把推开缠上来的舞姬,声音沙哑冰冷。
舞姬吓得花容失色,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。
萧玦独自坐在一片狼藉的暖阁中,看着摇曳的烛火,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。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,满是自嘲与无力。
他在干什么?用其他女人来证明自己不在意?来冲淡那份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的嫉妒和挫败?
可笑。
他根本骗不了自己。
他在意。在意得快疯了!
他恨那些刺客,恨宫里的内鬼,恨自己没能护住她。但他更恨——恨谢云深!恨他凭什么能救她!恨她此刻在观星台,在那个男人身边!
他想立刻冲进宫,冲上观星台,把她抢回来!把她牢牢锁在自己身边,让任何人都无法靠近,无法伤害,也……无法觊觎!
可是……
“天女……”
这两个字像一盆冰水,浇灭了他心头最猛烈的火焰。
是了,她现在不仅是沈青瓷,还是“嘉宁夫人”,是民间传说中能带来风调雨顺、关乎国运的“天女”。她的安危,她的归属,已不仅仅是他的私事,而是牵扯朝局、甚至影响国本的大事。
皇帝将她纳入宫中,正是为了将这“祥瑞”和可能引发的觊觎,牢牢控在皇家手中。他若此刻强行将她带走,算什么?与皇兄公然反目?坐实“觊觎天女、图谋不轨”的罪名?将她置于更危险的境地?
他做不到。至少,明面上,他必须“不在意”,必须“守臣弟本分”。
这种清醒的认知,比刚才的暴怒更让他痛苦。仿佛心口被剜去一块,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。
萧玦闭上眼,靠在冰冷的墙壁上。额角青筋仍在跳动,身体里那股无处发泄的暴戾和渴望,像困兽般冲撞。
许久,他睁开眼,眼中已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,所有情绪被强行压回最深处。
“掠影。”他对着虚空开口。
“属下在。”
“给观星台递句话。”萧玦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硬,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漠然,“就说,本王多谢国师出手,救了嘉宁夫人。夫人既在观星台静养,便请国师多费心。待风波稍息,本王……再亲自向国师道谢。”
这话说得客气,甚至带着感激。但“亲自道谢”四个字,却被他咬得极重,隐隐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、主权宣示般的意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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