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935582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79504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40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679) "
谢云深驻足,回身看她。月光从窗棂洒入,落在他清俊的侧脸上。“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。夫人如今在许多人眼中,已非寻常宫眷,而是一件……足以影响天下气运的‘器物’。有人想毁掉,有人想抢夺,皆不足为奇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更缓了些,“流言如刀,杀人无形。夫人日后,务必更加谨慎。”
“国师相信那些传言吗?”沈青瓷忍不住追问。
谢云深轻轻摇头,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、近乎缥缈的笑意:“云深只信天道有常,四时有序。万物生长凋零,自有其理。将一国之运系于一人之身,不过是庸人自扰,或……别有用心。”他看着沈青瓷的眼睛,目光清澈洞明,“夫人从何处来,有何不同,云深不愿深究。但夫人既在此间,便有权平安度日。今夜之事,非你之过。”
他的话,像一阵清风,拂去了些许笼罩在沈青瓷心头的恐惧和荒谬感。他并非盲目相信祥瑞,也并非因“天女”之名而救她,更像是一种基于理性和某种原则的庇护。
“国师为何救我?”沈青瓷问出心底最后的疑惑,“是因为……陛下?”
“陛下仁厚,自不愿见无辜受累。”谢云深道,目光投向窗外浩瀚的夜空,声音悠远,“但云深出手,只因今夜卦象显示,此地有‘星坠’之危。星落则气散,于皇城安定有损。护住夫人,亦是护住这一方天地气机,少生些无谓动荡罢了。”
这个理由,超乎所有人情世故,高高在上,却又纯粹得让人无法反驳。他救她,仿佛只是顺手维护了某种平衡,如同拂去棋盘上不该存在的尘埃。
沈青瓷默然。这理由,比任何出于私情的救助,都更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……疏离的安全。
谢云深微微颔首,转身离去,素白袍角掠过门槛,消失在外面的夜色中。
偏殿内恢复寂静,只有惊魂未定的三月小声啜泣,和灰灰不安的呜咽。
沈青瓷独自站在窗前,望着清音阁的方向。那里灯火通明,人声嘈杂,显然正在处理后续。
救她的不是萧玦。
那个声称会保护她、夜夜翻窗而来的男人,在真正的杀机降临时,并未出现。
反而是这个仅有数面之缘、神秘超然的国师,在她最危急的时刻,如同预言般降临,轻描淡写地化解了死局。
心中五味杂陈。有劫后余生的庆幸,有对未知危险的恐惧,有对萧玦的失望,也有对谢云深那种淡然却强大力量的震撼与一丝难以言喻的依赖。
“天女……”她低声重复这两个字,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讽笑。
这顶看似荣耀的光环,原来是催命的符咒。
而能在这符咒下暂时给她一片清净之地的,似乎唯有那座高高在上、不染尘埃的观星台,和那位悲悯却疏离的国师。
消息传到靖渊王府时,萧玦正与几名心腹部将在书房议事,商讨北境入冬前的最后一次边市互查。
掠影闪身入内,附耳低语。语速极快,寥寥数句:清音阁遇袭,五名刺客皆宫中侍卫伪装,国师谢云深及时出现,夫人无恙,现已移居观星台。
萧玦执笔批阅军文的手,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。笔尖一滴浓墨,“嗒”地落在雪浪笺上,迅速泅开一团污迹。
室内瞬间落针可闻。几位部将虽未听清内容,却清晰地感受到主座之上,那股陡然攀升、又强行压抑下去的骇人气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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