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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铺子看了?还满意么?”他开口,声音低沉悦耳,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、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。
沈青瓷抬起眼,看向他。这个男人,拥有着令人心悸的权势和容貌,手段狠戾,心思难测。他此刻站在这里,问她“还满意么”,就像在问一件他精心打造的礼物是否合她心意。
她应该感恩戴德,应该像那些揽月阁的美人一样,露出仰慕依赖的神色。
可她只觉得……累。一种看清真相后,无力挣脱的疲惫。
“王爷安排得极为周到,”她听见自己用平静无波的声音回答,“匠人手艺精湛,铺面一应俱全,青瓷……无甚可挑剔。”她甚至微微弯了弯唇角,露出一个无可指责的、温顺的笑。
萧玦看着她这笑容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太完美,太温顺,反而……不像她。他想起白日暗卫回报,她在铺子里停留时,初时眼神明亮,后来却渐渐沉寂下去,甚至在文华阁看书时,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。
“有什么不满意,可以直说。”他走近两步,高大的身影带来压迫感,“缺什么,或是有谁不妥,告诉陈伯,或者告诉我。”
告诉她?然后他再动用力量,为她扫平一切?让她更深地依赖他,更深地陷入这温柔的掌控?
“真的没有。”沈青瓷摇头,指尖却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,“王爷为我考虑得如此周全,我感激不尽。”
萧玦的目光落在她蜷起的手指上,眸色深了深。他没再追问,转而道:“下次出宫,若想去别处看看,也可让陈伯安排。西市有趣的地方不少。”
“好。”沈青瓷顺从地应下,心中却是一片冰凉。看什么?看那些在他允许和庇护下,才能看到的“风景”吗?
萧玦又停留了片刻,交代了几句关于北境可能进贡些稀有香料的闲话,便离开了。他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不对,但那层温顺的壳包裹得太好,他一时竟找不到缝隙。
翻出窗外,他立于清冷的月色下,回头望了那扇窗一眼。
她还是没对他敞开心扉。哪怕他给了她铺子,给了她出宫的自由,她依旧把他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。
一股熟悉的、混合着暴戾与烦躁的情绪,悄然升起。他想要撕开她那层温顺的伪装,想要看到她真实的情绪——哪怕是恐惧,是愤怒,是抗拒!也好过现在这样,客气疏离得像个陌生人。
但他忍住了。兄长的话犹在耳边,他不能过界。
至少,不能明着过界。
他转身,玄色身影融入夜色,心底却已开始盘算,下一次,该用什么方式,才能让她……更真实地面对他,更无法逃离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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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音阁内,沈青瓷吹熄了烛火,独自躺在黑暗中。
她睁着眼睛,望着帐顶模糊的轮廓。
借力变成了枷锁。支点成了傀儡的舞台。
她到底该怎么办?拒绝他的“好意”,撕破脸?那她将一无所有,甚至可能激怒这头危险的猛兽,失去目前这还算安稳的囚笼生活。
继续接受,扮演他满意的角色?那她将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下,永远无法真正独立。
两条路,似乎都是死局。
除非……她能找到第三条路。
九月的第一场秋雨过后,关于“嘉宁夫人乃天女临凡”的传言,非但没有因朝廷禁令而稍歇,反而如同被雨水催发的藤蔓,更加疯狂地滋长、蔓延。
这一次,传言有了更加“确凿”的佐证。
先是钦天监密报,称观测到“客星入紫微,光华蔽月”,星象对应宫闱,主“天命有归,庇佑国祚”。接着,户部汇总的秋粮预估奏章送达御前——连续三年因旱涝歉收的江北七州,今年竟迎来了二十年来最大的丰收,新粮入库的数目让老尚书激动得双手发抖。南疆瘴疠莫名消退,北境战马莫名肥壮……一桩桩、一件件或大或小的“祥瑞”,都被有意无意地,与清音阁里那位来历神秘的女子联系在了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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