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935562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79504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36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857) "
因为萧玦会摆平一切。
这感觉……像什么呢?
像一只被精心饲养在黄金笼子里的雀鸟。主人给了她更大、更华丽的笼子,甚至允许她偶尔在笼门打开时,探出头去看看外面的世界。但她的飞翔,她的觅食,她的安危,依旧牢牢系在主人的一念之间。
她想借的风,原来一直是他掌心操控的气流。她想上的青云,不过是他为她划定的一片、永远不会让她跌落的安全空域。
这不是独立。这是另一种更高级、更隐蔽的囚禁。
一股冰冷的寒意,从脚底慢慢爬升,缠绕住她的心脏。
“陈伯,”她开口,声音努力维持着平静,“铺子里日常的采买、账目、伙计调度,日后是如何安排?”
陈伯恭谨答道:“回夫人,采买有固定的合作商行,账目每日一结,由老奴和王爷指派的账房共同核对。伙计都是家世清白、识文断字的少年,已受过训,规矩都懂。夫人只需定期查阅总账,把握大方向即可。”
看,连“琐事”都不需要她操心。
沈青瓷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底已是一片清明,甚至带着一丝自嘲的凉意。“好,有劳陈伯费心。初样我看过了,香囊的香气可以再空灵一分,书签背面诗句的雕痕可以再深些,利于蓄香。其他……都很好。”
她语气平淡地给出修改意见,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挑剔却省心的东家。
陈伯一一记下,并无异议。
又看了看铺面各处,沈青瓷便道:“去文华阁吧。”
马车再次行驶起来。车厢内,三月还沉浸在出宫和看到漂亮铺子的兴奋中,小声说着什么。沈青瓷却靠在车壁上,望着窗外流动的街景,心中那点初出宫门的鲜活感,已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。
她想起皇帝萧宸。那位年轻的帝王,对她这个“天女”客气有加,赏赐不断,从未为难过她,甚至默许了萧玦这些逾矩的行为和这间铺子的存在。宫中也无人敢找她麻烦,连皇后对她都和颜悦色。
以前她觉得是幸运,是皇帝仁厚。现在想来,这何尝不是一种更高层面的“保护”与“隔离”?她被完好地安置在一个安全透明的罩子里,与真实的宫廷倾轧、朝堂风波隔绝开。皇帝在纵容萧玦的同时,又何尝不是在用这种方式,将“天女”这个可能引发事端的象征,牢牢控在皇家手中,不让她接触任何可能脱离掌控的势力或信息?
皇帝和靖渊王,这对兄弟,在用不同的方式,做着一件事:将她圈养起来。
一个给名分和安全的牢笼,一个给物质和有限“自由”的牢笼。
而她,还曾天真地以为,自己找到了借力翻身的支点。
多么可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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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华阁内典籍浩如烟海,环境清幽。沈青瓷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投入到那些记载着各地物产、工艺、风土的书籍中。她需要知识,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真实规则,而不是被困在别人为她编织的舒适幻梦里。
两个时辰很快过去。回宫的马车上,她比来时沉默了许多。三月察觉出她的情绪不高,也乖巧地不再说话。
宫门在身后缓缓合拢,将市井的鲜活与喧嚣彻底隔绝。那瞬间,沈青瓷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从一个较大的笼子,回到了那个更小、更熟悉的笼子。
当晚,萧玦来了。
他像往常一样翻窗而入,身上带着夜风的微凉。烛光下,他身形挺拔,面容俊美无俦,眉宇间是惯有的、属于上位者的疏离和掌控感。只是今夜,那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时,似乎比平日更专注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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