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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风已借到,下一步,该试着起飞了

出宫的日子定在每月初五和二十,今日是第一次。

马车从宫门侧道驶出时,沈青瓷掀开车帘一角。喧闹的市声、鲜活的颜色、往来的人潮……像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,猝不及防地撞进她习惯了宫墙内寂静单调的眼睛里。她深深吸了口气,那气息里混杂着炊烟、脂粉、尘土和食物混杂的味道,却比宫中任何名贵的香料都更让她觉得……活着。

三月也兴奋地小脸微红,主仆二人隔着车帘,贪婪地看着外面的一切。

马车径直驶向西市,停在“青瓷书斋”门前。铺面已收拾得七七八八,黑底金字的匾额高悬,字迹是请京城有名的书法大家所题,沉稳大气。门面敞亮,透过擦得一尘不染的橱窗,能看到里面崭新的木质书架和柜台,一应俱全。

陈伯早已候在门口,见沈青瓷下车,恭敬地躬身:“夫人。”

沈青瓷点点头,步入店内。室内弥漫着新木和淡淡墨香。书架按照她之前的草图分门别类摆放,预留了展示“青瓷雅集”系列的精巧多宝阁。后堂的工坊也已齐备,工具材料码放整齐。甚至连后院的厢房都简单布置过,可供临时休憩。

一切,都完美得挑不出错处。

“夫人请看,这是按您要求寻的几位匠人打出的初样。”陈伯引她到内室桌案前,上面整齐摆放着几样物品:雕着寒梅的檀木书签,绣着“如梦令”词牌的素锦香囊,还有几锭隐约透着清雅草木气的墨锭。

沈青瓷拿起那枚书签。雕工极好,梅花枝干遒劲,花瓣细腻,连她要求的、在背面微雕诗句并填入香膏的细节都做到了,香气清冽悠远,正是她想要的“寒梅映雪”之感。香囊的绣样也精致,针脚细密,“如梦令”三字飘逸灵动。墨锭的质地和气味也远超她的预期。

“他们……都按照我的图样做的?”她问,指尖抚过书签边缘。

“是。”陈伯垂手答道,“王爷吩咐过,一切按夫人的意思办。这几位都是京城里手艺顶尖又嘴严的老师傅,签了死契的,夫人尽可放心。”

顶尖手艺。签了死契。一切按她的意思。

沈青瓷心中的那点雀跃,像被冷水浇了一下,渐渐冷却下去。她放下书签,目光缓缓扫过这间崭新、齐备、完美得不像话的铺子。

是,她想要一个支点。她想要借萧玦的力。

可她设想中的“借力”,是她提出方向,她去寻找匠人,她去谈条件,她去面对困难和解决麻烦。哪怕过程磕绊,哪怕结果不尽完美,但那是她亲手搭建的堡垒,一砖一瓦都带着她自己的印记和汗水。
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——她只是画了几张图,说了些想法。然后,一个权势滔天的男人便无声地动用他的资源,将一切障碍扫平,将一切所需备齐,甚至将可能的风险(匠人不忠)都提前扼杀,然后将这间光鲜亮丽、毫无瑕疵的铺子,如同献宝一样,捧到她面前。

这算什么?她的“事业”?还是他赐予她的、另一个更精美、更宽敞的玩具?

她确实可以每月出宫两次,来到这里,扮演一个“东家”的角色,检查进度,提出新的想法。然后呢?然后一切又会在他强大的意志和资源下,迅速变成现实。她不需要操心本金,不需要应对官府,不需要担心竞争,甚至不需要真正面对市场的风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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