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935536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379504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31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868) "
三月似懂非懂,但看夫人神情认真,便不再多劝,只默默去换了更明亮的蜡烛。
沈青瓷重新低下头,指尖划过账册上一行行数字。她知道萧玦答应得爽快,背后必然有更深的掌控和算计。那铺子,说是给她,只怕从掌柜到伙计,都是他的眼睛。
但那又如何?只要地契上是她的名字,只要她一点点学会经营,一点点安插自己的人,总能找到缝隙,将那铺子真正变成自己的退路。
至于那个男人……她想起他夜半翻窗而来时,那灼热得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目光,还有他摩挲她手背时,指尖传来的薄茧触感。心头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有屈辱,有寒意,也有一种利用他资源的冷静决绝。
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账册上。感情是最无用的东西,尤其是在这深宫之中,在她与萧玦这样畸形的关系里。唯有实实在在握在手里的资本,才能给她安全感。
窗外传来更鼓声,已是三更。
沈青瓷终于搁下笔,吹熄了蜡烛。月光透过窗纸,朦朦胧胧地洒进来。她躺到床上,灰灰熟门熟路地跳上来,窝在她脚边。
闭上眼,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铺面的构想——要卖些什么呢?除了常规的书籍笔墨,或许可以加入一些她设计的、带有现代简约风格的信笺、书签?或者,尝试引进一些其他地方的特产?
想着想着,困意渐渐袭来。
她完全不知道,自己这副认真谋划未来的模样,落在某个夜闯深宫的男人眼中,成了怎样一道令人心悸又沉迷的风景,更不知道,那个男人正因为对她这份“不同”,而陷入怎样的自我怀疑与挣扎。
她只想抓住那缕“好风”,凭借它,飞向属于自己的、哪怕低矮却坚实的“青云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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靖渊王府书房。
萧玦并未就寝。他面前摊开着一卷北境布防图,目光却并未落在上面。
他想起掠影的回报——“夫人看起来气色不错,与三月十六说笑时,眉眼弯弯的。”
又想起自己方才在揽月阁的乏味与烦躁。
一种清晰的、令人不悦的认知浮上心头:他找其他女人,不仅没能淡化对沈青瓷的在意,反而像饮鸩止渴,让那份渴望愈发鲜明。
他真是疯了。
不,是病了。病得不轻。
萧玦抬手覆住眼睛,低低地嗤笑一声。笑声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,满是自嘲。
他可是靖渊王,手握重兵,权倾朝野,在尸山血海里趟过来的人。怎么会对一个女人……如此束手无策?
就因为那张脸?就因为那救命之恩?还是因为……她是他唯一无法完全掌控、却偏偏最想掌控的人?
答案模糊不清,唯有心头的悸动与渴望,真实得灼人。
“惊风。”他忽然开口。
角落里,如磐石般的身影微动:“属下在。”
“告诉陈伯,铺子里的一切,按她的意思办。她想学什么,便教什么。她想试什么,只要不出格,便让她试。”萧玦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低沉,“账目……可以做两本。一本真的,给她学。一本……你明白。”
“是。”惊风领命,并无多余疑问。
萧玦挥挥手,惊风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下。
书房内重归寂静。萧玦走到窗边,推开窗户,夜风涌入,带着深秋的凉意。他望向皇宫的方向,目光深邃难辨。
既然戒不掉这“病”,那就……顺其自然吧。
至少,看着她为那间小铺子认真忙碌的样子,看着她眼中重新亮起的光芒,能让他心头那处莫名的空洞,被短暂地填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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